“你俩行程码拿来我瞅瞅。”
“???”什么?江玉英竖起耳朵也没听明白,孩子烧糊涂了已经,表哥还是毫不客气地上手摸脑瓜门儿,唠叨着更烫了。
“你是谁?”兴许是身体实在不舒服,她懒得维持礼貌,向后挣扎一下躲开试体温的爪子,语气不善地质问。
“我叫......大敲敲。”青年不尴尬地收回手,仍然没从跟老乡唠闲篇儿的氛围里出来,“无业游民,也可以算嘛都管,唠嗑跟说正事都可以找我。”
什么跟什么啊......江玉英听不下去了,见小女孩儿也云里雾里,便打断:“妹妹你先跟家人见面,我俩在外面转一圈再去,需要做简单的笔录,请阿姨尽量......嗯......配合一下。”
严蓝也没多问做什么笔录,略微点了下头,摇摇晃晃地往婶婶家走去。
江玉英手机震动,他等来了组里的调查结果:否。隔壁交警队的同志说,今早凌晨1点左右,临近市区发生了车祸,酒驾司机撞人致死。肇事者没逃逸,审过查过,和罗曦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昨天晚饭时分开始罗曦一派没有安排杀人行动——至少多名眼线跟卧底都是如此汇报的。
他挂断电话合上手机,陷入沉思,表哥不知听了何时,抽出他那扇子,哗啦一开,开始扇风,试图给兄弟降温。
“大冬天扇扇子,你有病啊!这啥啊?莫生气?!”
“别闹。”这回儿大敲敲开始正经了,把写着莫生气经的扇子收回来了,“虽然调查结果是这样,不能不防,董卓那老登啥干不出来,咱俩还是不能走。”
......那就走呗,绕着她们家外看看,虽然不想在普通民众居住地打枪战,多看看地形好歹防一下对面不按套路出牌。
看着这一排的房屋,处于低洼地段,从公路到乡路地面是下降的趋势,附近没有制高点,路旁的树干粗度不够,电线杆更不够,地理位置还好。零星遇见的村民也很好搭话,看到生面孔了会好奇,看起来外人想悄悄地进来不被人知道是很难的,至于村民们问他俩是干啥的?别问,问就是说相声的。
江玉英绕得差不多了,算算时间,严蓝已经和家人见面交流了,是不是罗曦干的缺德事,他们再去交换一波情报就可以了,在此之前先问好表哥的立场:“超儿,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好不容易女同胞扳回一分儿,我得看看这位貂蝉姐姐,顺便给她找律师。”大敲敲已经打入了东北人内部,和老乡无障碍交流,这句话让他加上了天津的“结界”,杂糅成新型北方混合口音。
江玉英反应过来表哥说的“扳回一分”,无语了,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超儿主动提问,缓和了气氛:
“我看报告,大家都觉得你一意孤行从无关人员切入很武断。”青年不笑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儿正经人的意思,“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跟着这位小病猫能见到貂蝉?”
同事们听着录音也好,看卷宗也好,都只是觉得那是俩关系特好的小姑娘儿,初中小女生跟闺蜜关系好不是很正常的嘛?忽然就闹掰了不也是很普通的嘛?生面孔不用来直接接触嫌疑人,而是去接触无关人员,浪费。
江玉英根据自己的个人爱好判断出,通过严蓝一定能有机会见到莫离,这两个人相处模式与一般初中女生天差地别,莫离对严蓝的思念与依赖足够抗衡她复仇的决心。于是他回答:
“因为她们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