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意思吗?”刚出病房门,莫离就开始兴师问罪。
“祖宗,我又怎么了?”罗曦装作不解。
“你干嘛跟我朋友说话?”她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快走几步甩开他。
“这不是礼貌嘛。”他快步跟上,很容易,老婆个头矮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离离这么说话,听起来醋意十足,他还挺高兴的,翻了她风衣的帽子扣住脑袋逗她玩儿,“你那么重视她,我这也是听从领导安排。”
“花言巧语!”女孩儿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还是气呼呼的,催促着快上车啦冻手。
保镖护送着他们,阿玉今天还是坐护航车,副驾驶上的是罗武,冷着个蚂蚱脸下车给莫离开车门,说着夫人生日快乐。她懒得理他,反正互相看不顺眼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到了后座,罗曦也上来,靠着她给她暖手,时不时哈一口气,说着手脚总是很凉的问题得空得去看看中医,见离离不理他,笑着对副驾的罗武说:
“这是迁怒我了,不喜欢你,我还让你坐这儿,她不高兴了。”
“......”罗武只能低头,旁边司机姐姐也慢慢降下车速,揣度着老板可能会想要赶他下去,被老板从后视镜一个眼神盯了回到原速。
“我才没有。”她还在嘴硬,抽回手托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指黑漆漆啥也看不见的墨色风景。
“宝贝儿,武跟玉那种饭桶可不一样,出门带着他安全。”
少扯淡,前几回坐前排的可不是他,罗武的定位一直都是不离开家的看门狗。莫离不吃这一套,带他出来不就是留在家里没用嘛,放出来吓唬自己的呗,在冷面镇宅大仙面前她又反感又难免紧张,容易露出破绽,更何况摔碗那件小事以后罗武就更明显地防着她了,送到她手里的东西巴不得一概换成贼抗摔的不锈钢,还喜欢各种时机突然出现,敲门都省了。最让人头秃的是,罗曦对此并无二话。
而且,今天,在罗曦精心准备给她过生日的这天,莫离突然爽约了,还怼了他的心腹。他一向介意离离的行踪,她见了谁,跟谁说话,甚至新学期能够来上学都是她据理力争的结果。即便这样,他的爪牙都知道洛平川到过二中,查到了她母亲生病的事儿,说到这,指不定是不是自然生病呢。离离为了自己的朋友放他的鸽子,还跟他互在对方雷区蹦迪,罗曦车上还在开玩笑。
他越表现得若无其事,事儿就越大。
简直......暴风雨前的平静。少女透过玻璃注视着远方,仍有零星的灯光,许多灯笼挂在门市前,有的个人家的从元宵干脆就没摘下来,模糊可以看到红彤彤的正在摇晃的点。是夜风很大吧。北方的风吹起地上的积雪形成的尘暴攻击无视大棉裤外一切装甲,她开始后悔,应该把蓝蓝送到地方的,其实,根本不应该把她卷进来。
莫离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眼看着形势朝她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她却没有足够的演技去支撑场面。眼角开始湿润,鼻子里的悲伤无法排解,全堵在一处乱如麻,她笨拙地要把眼泪憋回去,只是表现实在太差,根本没用,反而喉咙还被憋出了一生闷哼,适得其反。
“怎么了宝贝儿?”罗曦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问。
真是太没用了,这就要放手最后一搏了。对不起,蓝蓝,我实在是没办法。
“想家。”女孩含糊不清地回答,眼眶里的泪水让她视线朦胧,看不到罗曦跟罗武隔着后视镜交换了眼神。
“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家。”磁性的嗓音缓缓道出深情的话语,罗曦轻柔地牵起她的一只手,手指状若无意地搭在脉搏上,伸到自己的上衣里,用胸肌给她暖手。慢慢地把她搂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可怜小样,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你不用跟我在这冷一阵热一阵的,要生气别忍着,谁逼你了。”莫离想要挣脱束缚,困住她的臂膀纹丝不动,在对方衣服里的手也收不回来,贴得更近,清晰地感受到心脏有力的跳动。
“事到如今,你不会还想回头吧。”罗曦还是那种听不出情绪的语气,笑意没到眼底,像压抑着似有似无的怒气,也像装作生气的样子,手上似乎也没用什么力气,却刚刚好不会被挣脱,随着离离反抗的力度增大而增大,直到女孩儿放弃抵抗,才松开了钳住上臂的劲儿,衣服下留下了红色的勒痕。
都是你的错,我明明不想弄伤你的。为什么总是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