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琰怎么那么贫?调侃完女孩儿们,还不忘了跟她们交流一下打群架技巧,直白地问严蓝是不是抓住领头的一顿打,忽然被揪出来的女孩儿尴尬地挠着眉毛。
洛平川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你俩去不去了。”指着俩孩子,去不去住院部了。
莫离看向同桌,后者疯狂点头,废话现在不跑什么时候跑啊。
“那行,我在这等核磁。”纪琰不愿意挪动他尊贵的屁股,“还有那个黄单子收据,都放我这,有空去讹他们一笔。”
“咳咳。”平川腹诽,注意言辞,我还在这呢大兄弟。
“你咳儿也没用,我妹妹让人打了坑他点儿都是轻的。”当着孩子的面儿他又变成了吊儿郎当的混混,不耐烦地拜拜手,“吃饭叫我啊。”
平川摸摸她们的头,报出了房间号码和楼层,指了住院楼的方向和电梯的位置,说:“去吧姑娘们。”
纪琰疑惑,这位是当姐姐当腻了?看她也坐了下来,便诡笑着说:“甭来这套,我最近老实得很。”
“你跟莫离怎么认识的?”她像听不见一样,甚至还从口袋里掏出了笔记本和笔,公事公办全然忘了演出来的姐弟情深。
服了服了,不跟她解释明白这破事儿就没完了是吧?
时间是下午,也许病人都在午睡,人并不多,严蓝轻松地问到了电梯的位置,拉着莫离的手跑起来赶电梯。幸运的是,两部楼梯刚上去一部,这一趟就是她们俩的专梯。害怕走散而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电梯门关上后,倒映出来了自己的脸,于是严蓝想要放开,自然地抽出来,照着这面镜子挠挠头,然后放下。余光看到了离离有些疑惑,唔,心里怎么忽然愧疚起来,可是一只手伤了一只手还要按电梯干别的啊......嗯......
离离默默地又牵上了她的手,蓝蓝纠结地再一次放开,气氛越发尴尬起来,鸵鸟逃避型女孩儿的脸上已经要被盯着出一个窟窿了,终于,她挽上了莫离的胳膊,反正,反正出了电梯也要一起找路嘛,不差这一会儿了。
孩子们都很皮实,注意力被牵走就不知道疼了,只觉得热,耳朵发烫。莫离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这么亲密过,当然一部分是因为她性格的原因,严蓝却无法解释自己的异常,怎么就跟陷入初恋的小傻妞儿一样呢?高兴个啥?
中途电梯停了,上来一辆担架,蓝蓝看护士按的楼梯在她们要到的楼层之下,就拉着离离往电梯里靠。担架上躺着的人衣服盖着脸,家属和护士都不说话,睁着眼睛的都不知瞅着哪儿出神,所有人都沉默着。
蓝蓝被这种异样的气氛影响着,大气都不敢出,紧紧贴着冰凉的电梯壁,不去看病人或是家属。离离只觉得空间太小了,不敢用后背贴,只能侧着让地方,电梯启停了几次就腰酸脖子疼,分出一只手来揉揉。
严蓝注意到了她的不适,贴过去小声地说:“靠着我。”调整姿势给她垫着脖子,小心地护着腰背。她原本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腥味儿和药味儿,以及电梯自带的消毒水味儿,一靠近莫离,一股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就似有似无地飘进鼻子里了。
她喜欢这个味道的洗衣液。
“很多年前我跟哥们儿去凑热闹......”纪琰刚开始回忆,马上就被打断了,洛平川问他跟哪个哥们儿去的,为什么要凑热闹。
“女士,提问环节在讲座的最后。”他阴阳怪气地回答,“先乖乖地如实记录,好吗?”
“......”平川微笑。
“一个水果摊儿吧,还是肉摊儿来着,忘了。那天傍晚有人打起来了,我跟哥们儿路过,就停下来看热闹。”他回忆着那个还算凉爽的夏季傍晚,天空很干净,西方带着红色的余晖,空气都是温馨的味道。
摊位上的东西都被掀起,撒得满地都是,两个中年妇女撕扯着头发和衣服,周围人不断地试图把她们分开,但是没什么效果,在辱骂声和周围人的谈论声中,他知道了这是个打小三的架。
最后闹得很大,有群众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