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蓝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事儿了。洛平川陷入了无言,她站起来缓了缓,想起了什么,插入了纪琰他们的对话。
“老师,我们这俩大人了,您就先回学校吧。”她笑着说,“还有课吧,再不回去学生不得翻天。”母亲就是老师,她真的很清楚从教师视觉看学生都是什么古灵精怪。
班任叹了口气,感到头大,不想走,也放不下班里那帮山猫野兽,手心手背都是肉,纪琰插话:“姐姐说得对。”
?
“来我送您,这垫付的挂号费啥的......”纪琰殷勤地带着班任走远,狗腿样尽显无疑。
“我也去送送。”平川警官临走时回头,“你好好考虑一下,就在住院部,不想去就送你回家。”
看到他们都走远了,周围都是忙碌往来的人,旁边的人坐不长,很快或去买药或去检查,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她们肩并肩不动如山。
莫离率先打开了局面,好家伙再不说话他俩都回来了:“严蓝同学,你想去看看一个被拐卖又被救出来的乞丐吗?”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侧过身直视着她,笑着问:“你知道啦?”
莫离只能点点头,严蓝接着问:“那你怎么不早拆穿我?都到现在了。”
“我觉得你不想......不想让我猜到是你。”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告知英语作业,刚从教室出来,真的是不愿意被知道吗?
“那就去看看呗,反正我也不想回去学习。”她轻松地跳起来活动腰,回身用没绑绷带的胳膊拿起垫屁股的校服,看着已经不能要了,得,回去洗洗看吧洗不出来也没办法。
“你......”眼前的同桌就很奇怪,武断她不会见义勇为冲进男厕所救自己不太好,但从过往推断就是这样的,光明正大承认自己是纸条事件的当事人就更不可能了。无论是好还是坏,严蓝都是那种习惯在背后默默表达的人,让她从自己的孤岛中出来,想都别想。
好奇怪。
“等等。”莫离忽然很怕她走掉,急忙也起来,拉住她的手,“——你为什么要来帮我?”
“姐们儿咱都站起来一会儿座儿没了!”严蓝反手抓住她,迅速归位,凳子上连个包儿都不放太容易丢了。她们又坐稳了以后严蓝也没放手,啊我是病号虽然你后背也疼但是你不能欺负我啊!莫离的回应是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
“那大概是我觉得抱大腿很有必要吧......”严蓝开始扯淡,“立一个见义勇为的形象还能卖你个人情,多好啊~”
“......”
啊我也觉得这个理由太不走心了,等等听我重编啊——
“我很羡慕你能和大家关系这么好。”莫离回答,“原来是这么用心地维持着吗。”
好的,她信了。
“纪琰跟我说过很多次我在学校肯定会被打,早晚罢了。”她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严蓝伸手给她理了理,安静地听她接着说,“被自己同班同学打还是......我还是不太喜欢的。”
“那跟别的班的打就成了吗宝贝儿?!”忍不住了。
“我也不傻,也知道跟大家合不来。”莫离认真地看着她,“我也很想像你一样跟谁都能聊天儿,遇到问题还能帮人家的忙。”
......傻瓜。她掀起自己的齐刘海儿,把额头贴在离离的额头上,装模做样试了试温度,用极近的距离,让热气吹在她脸上,说着:“你跟我合得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