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从大宝山后枫湾营地出发后,借道慈溪城内出来,因天黑下雨,迷路走丢了!
中途问的是驿兵,不知怎么的,给他们指了相反方向,到了凤浦岙听到西门的排子枪才发现错了!
回头再走,到达骆驼桥时天已大亮,正好碰到前方镇海西门败退下来的刘天保、凌长星部。
朱贵是主帅、副将,命令两人重整残部,与他一道前往镇海城,再攻一次。
“你看老子还有人是吧?活着碍眼是吧?要死去死求好了!”
刘天保一生污泥血骚,一听当即发飙,什么上级、老乡、面子,全都不顾了!
“妈的,什么体统?”
朱贵就是要再攻,好在凌长星部还成形,就是不迈步。
朱贵虽然人多,但理亏在前,也把执意回去的败军们没办法——
“你小刘麻子等着瞧好了!”
“老子在前头都死过两回了!难道怕你烧后火不成?”
刘天保就是要回大庙山去,凌长星也一样,朱贵就是不准。
双方都朝天鸣枪警告——
这骆驼桥就在慈溪城南不远,留守的中军张应云,以为敌人反扑到此,急忙率兵登城。
恰有杂牌败兵逃来,说是前面内讧了,这张中军一听,不由大发感叹——
“大敌当前,这他妈出息的!”
于是,赶紧骑马前往劝架,还好,双方都还买账,朱贵也打消了重攻念头,回营睡觉!
这样,容照和朱贵,带着这主力1400人撤回了大宝山后营。
还好,回来没走丢,因为是大白天,也没刮风下雨。
二、为什么前营长溪岭仅守卫就2000人,却只派最前沿刘天保、凌长星两部1000人参加助攻,也就是辅助攻击?
这问题,需要中高层军官才能答复,个人水平有限,难以说清。
反正,文蔚大人作为前营总指挥,还必须坚持长溪岭,不能放弃,就像大宝山一样,要出得,也要回得,才是军心所向的大营。
至于助攻的力量不够,是不成问题的问题。
助攻,本来就是牵制——使敌分兵而已,要多大呀?
1000兵勇足够了。
三、被奕经将军淘汰了的火筏战术,再次死灰复燃,为什么?
镇海码头的英舰数量,比宁波的多,有5舰1轮——
不浪底号、海阿新号、培里康pelican20、阿尔吉林即阿勒琴号、测量船班停课号,弗莱吉森号。
50只火筏竟无一中的,全被英舰小艇推开。
战前,奕经大人圈定的猴兵特战法对付军舰,因为水师中无人敢于带猴接敌而放弃。
临战时,猴兵总教头——浪人,已神秘消失,不得已恢复了林大人的火筏战术。
而且,是任其漂流的无人驾驶火筏,如能烧着军舰也就怪了。
四、还有个重要的战术问题,就是预先潜入城内的11支头插鸡毛便衣特攻队,怎么没按时出现在战场?
对该问题,学者的意见也不统一——
国内学者,比如前辈茅海建先生,倾向于子虚乌有,只是经办人鄂云即联璧、联芳大人的堂兄,为了套取奕将军经费,上报的虚拟数字,实际无人潜入城内。
而据英方学者蓝诗玲julia lovell女教授在《鸦片战争》the opium war中的说法——
有,而且不少,只是被预先发现他们以鸡毛为号,统统给抓了起来。
资料来源,应该是英军战后写的那些著名的自传作品。
五、最后,也就是清军的作战日期是否已经暴露,或被泄密?
从英军的面上休假、实际已有准备,并且正在恭候的情况看——
泄密是肯定的。
当时,双方的间谍都泛滥成灾,而且差不多是双面间谍——
哪边悬赏就为哪边工作,两头吃,两不误。
其中,不乏名流士绅——
他们是怎么搞到的准确情报?
又是通过什么渠道传递出去?
均不知道。
这方面,郭仕立博士、璞鼎查爵士都堪称权威。
据说,这郭仕立早在1826年专乘东印度公司商船阿美斯德勋爵号北上时,就已在长江两岸建立了谍报网,藏得极深,用得很好。
这也是璞鼎查爵士选用、重用他的根本原因,这事后面再说。
倒是蓝诗玲julia lovell教授说得很简单,大概也是英军自己写出来的故事——
就是仅在反攻的前一天,即3月9日的下午,镇海郊外有个小放牛娃,专门跑到城里告诉英军说——
清军马上要攻打镇海了。
“你,怎么知道的?”
英军并不相信他,因为他不属于线人,而且都不是成人。
童言无忌,乱说多的是。
“我看见的。”
放牛娃,不知为什么反向着英军,要帮他们的忙,解他们的围——
“人太多了,山里、路上都是,全朝这边走!”
“好的,谢谢你,”英军请他吃饭,要留他领钱,“小朋友,你先留一下。”
“不了,我明天早上还要放牛呢!”
放牛娃急了,以为英军要扣他,说完转身就跑了。
如此,英军判断这放牛娃说的是真话,但苦于兵力太少,只一个团三个连400余人——
除去非战斗人员,300人都不到,无法预先拦截,只好当晚不睡觉了!
也幸亏,担任主力的朱贵中途迷了路,否则英军再有准备也难逃一死。
哪会如此完胜1000陕甘壮士,竟然漂亮得0伤亡?
然而,正是这些阴差阳错,构成了真实的历史,导致了镇海没有反攻下来。
英军虽然守城成功,但也不敢出城追击,取胜之后才派出一舰去舟山报信。
其他的,则驶向宁波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