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身形一闪,项贞进入风旋,衣衫舞动中,项贞的身形在空中定了片刻,随后眉心一道身影钻出,一步踏入了那柱子当中。
进入柱子中,除了那股吸力变得更加强烈以外,项贞并没有感受到其余的变化。
元神随即开始催动炼魂经,随着炼魂经的运转,柱子内的黑气渐渐发生了变化,一个个黑色符文闪烁中,磅礴的魂力开始涌入项贞元神,更是在这一瞬间,一直在项贞神海中稳如泰山的担月鼎首次发生了变化,忽然变得如山岳一般沉重,竟是将项贞的元神直接压得朝下方坠落。
在元神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柱子外的肉身竟然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拉扯,与项贞的元神合为一体,项贞心中一惊,就在此时,一股强烈的撕扯之力传来,项贞感觉自己的身体以及神魂都被某种力量强行分割,不管项贞如何催动九脉及炼魂经,都无法阻止这种分割,宛如炼狱般的痛苦中,项贞的身体被分成了九份,头颅、四肢各一份,而躯干成了四份,柱子下方,黑气爆涌中,一道道血色符文以柱子为中心开始蔓延,很快就在方圆千丈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符,血光在黑气中若隐若现,而项贞此时的体验,自己忽然变成了九个人。
此时若是将视线拉如更高的天空,俯瞰三洲之地,就会发现有九道血光卷动黑气冲天而起,在九天之上隐隐建立了某种联系。
项贞分裂的躯体,除了头颅待在原地,剩下的随着血光冲入九天,随后分成八道流光朝四周飞逝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分裂的躯体就各自融入了一道黑色柱子中,同样有血符从柱子底部浮现,磅礴的生机以及魂力开始涌入躯体,残躯蠕动中,竟然很快变成了一个整体,成了完整的九个项贞。
各种纷乱的意识侵入项贞自我意识,项贞眼中渐渐露出迷茫,随后变得疯狂,在几乎失控的瞬间,项贞神海中的那块天风宝镜中,竟然再次分离出了一部分意识,项贞没有犹豫,瞬间将自己的本我意识完全投入那块宝镜之中,一瞬间,天风宝镜消失不见,一个婴儿模样的元神凝聚而出,迅速离开了本体的神海。
飞出神海的瞬间,在四周血光的滋养下,肉身同样开始重聚,项贞几乎是瞬间开始催动回春功,将本体手腕处昏迷的小灵伸手招来,在黑气的涌动中,这具婴儿般的躯体直接被抛入九天之上,随后如流星般不知道掉落何处,在此之后,项贞的意识就被各种斑驳的念头彻底冲垮,陷入了某种迷失自我的状态。
而在这一瞬间,龙源江两岸,正在奋力清除阴尸阴兽的修士,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压,这威压从界限内传来,让人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兰月感受这这其中的变化,脸色大变,随后开口道:“所有人,快退。”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龙源江上空的界限处,这身影高有百丈,面目模糊,但离墨雪在看到身影的瞬间,心中瞬间掀起巨浪。
还不待他们做出什么反应,这巨人身子往前一倾,随后沿着龙源江飞速而来。离墨雪在楚河的带领下飞速后退。
随着身影沿着龙源江快速飞行,从高空俯瞰,整个龙华洲好像被拉开的幕布,以缓慢的速度被阵法笼罩。
……
是夜,一道流星划破东临洲天空。
某一刻,东临洲一处古城遗迹,漆黑的天空渐渐显露一个光点,随着光点越来越近,刺目的光芒笼罩整个遗迹,断壁残垣,在光芒的照耀下变成了一副分明的黑白画面,片刻之后,刺目白光从遗迹中心的一处耸立的雕像面前划过,光影急速变化中,白光一闪而逝。
雕像百丈之外修建有四个塔楼,即便深夜,塔顶依旧有身着铠甲的士兵驻守,这一变化让四座塔楼的士兵同时敲响了塔顶的警钟,“铛铛铛”的钟鸣声中,四座塔楼底部有士兵涌出,在下方广场快速集结。
……
次日清晨,古城遗迹十里外一处村庄,一对中年夫妇拿着农具,迎着晨曦,缓缓行走在乡间小路,走着走着,前面的中年男子忽然开口道:“昨天晚上下雨了吗?地上咋这么稀。”
“你睡得像死猪一样,下雨你也不知道,这明显就是被暴雨淋过一次。”
“你个女人家就是没见识,什么雨只下这么一片。你看坡上面的庄稼,都要干死了。”
“是哦,我说我咋也没听见下雨。哎,你看那塘子怎么那么混,不会又是李二又带人来摸鱼了吧。”
“哎哟,这狗娘娘养的不干人事。”中年闻言,急忙快步朝前方塘子跑去,在靠近塘子的时候,男子脚下一拌,踉跄跌到在地,顺着缓坡滚了几圈,妇女见状大急,小跑几步上前准备去扶,但很快就看到了一双漆黑的小眼睛,片刻之后,妇女惊叫一声道:“哎呀,当家的,天杀的,这是个娃。”
……
中洲,云雾缭绕中,座座仙宫若隐若现,一座古朴恢弘的大殿内,青玉长桌两侧,十二位身着印有日月山川长袍的身影分左右两边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