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的阳光算不上炽热,铺洒在空地上的光芒反衬的外围大楼阴凉幽暗,没有丝毫声息。
贴紧皮肤的微凉刀片散发着寒气,若绾抬起手,一柄女人手指长短有着圆润刀柄的奇怪小刀随着葱白手指灵活的转动。
一大早起来处理事情让相当贪睡的她心情不是很好,加上事情并不顺利,等于是雪上加霜。
不知道刚才抛出去的那一柄,是否中了目标呢。
躲在大楼暗处的人马,有人吃惊,有人早已石化。
满脸惊骇的盯着身侧的手下胸口上插着冷色的小刀突然倒下,全身裹在棕色大衣下的老人倒抽着冷气被几名反应过来的手下护在身后,起伏不定的胸膛里一颗不再年轻的心脏险些停摆。
在这个倒霉鬼倒下之前,他根本没有丝毫感觉的听着他的报告,直到小刀截断他的心脉,喉咙里发出不正常的喝喝声,才猛然抬头,而这柄诡异的小刀已经夺走了一条的性命。
静默的看着地上渐渐冰冷的尸体,众人毛骨悚然,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空地上,把玩着银光的少女。
推算时间,几分钟前,少女还在车内,车子刚滑入大楼入口,就在那一瞬间,她是怎么查觉大楼里藏了人的?而且,居然能定位在场唯一开口发声的人,并且给予致命一击,她怎么做到的?!
“老爷子,这个女孩看起来很邪门儿,我们是不是......”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有人开始打退堂鼓。
“没用的东西!”老人怒斥,“我好不容易跟着那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跟到这儿,老骨头散了一把,就这么像狗似地回去,你想让老子死不瞑目吗?!”
劝说的那人缩了缩脑袋,知道说不动不敢再拂老爷子的面子,转头指挥着几人把一旁的尸体挪走,省的放在这儿硌的人心头发寒。
老人忽然一声叹息,“回去让人好好葬了,家里人也宽点安顿。”
走在黑道之上十几年,从开始就明白这条路必然会染血,如今,自家帮派是越来越不中用,儿子无心经营,他这个老骨头身体大不如前,有心也无力。前几天的帮乱死去的几十人,加上今日的,也折了近一半人了。
他当初带着的,都是家乡人,这一死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像是想明白什么,老人推开挡在身前的手下,大步跨出阴暗,直到阳光照射在身上。
刺目的光明。
......
柏家在C市是有头有脸的大集团,主要经营什么,纪岑歌从没在意过,只知道很有钱就是了。
甩着钥匙哼着小调,纪岑歌很欢脱。
她在柏家打工的事情很多人知道,但是没一个人会嫉妒她,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她在柏栾初眼里,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女仆而已。
就算被当成女仆,能和他在一起,她也很满足。
每天,她都跟在柏栾初身后上下学,方便随时喂养那个贪嘴的少年,只有周末是例外,她可以享有这天的假期,前提是清晨必须去郊外的一栋别墅,做清扫,一天的工资丰厚的比得上她在柏家做菜一个星期。
听柏栾初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她很快就答应下来,想着可能是他个人单独的地方。
可是,连续打扫了几个月,她从没在别墅看见过他。
纪岑歌不知道这栋别墅到底有什么意义,每次到别墅,她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别墅离市区有些远,捻转几辆巴士之后只能靠两条腿,走了十多分钟,才看见别墅的白色边角。
深吸口气,纪岑歌伸展了下四肢,唇角勾起调皮的笑,摆开冲刺的奔跑姿势,“纪岑歌GOGO!”
一溜烟,人已经在别墅门外。
喘着气拿钥匙开门,纪岑歌的动作突然僵住。
拔出钥匙往后退了几步,她的眼睛盯着别墅二楼的窗户。
那一间房间窗户向东,太阳一出,总是暖洋的让人不舍得离开,曾经很多次,她拉开唯美的粉色窗帘,沐浴在阳光里想象着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身侧站着初。
每个人都有公主梦,她也不例外,所以她每次来打扫,都会先去那间梦幻的粉色房间里呆上一会儿。
刚才,她在窗户前,看到了一个人影。
只是一瞬间,她却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