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还算是正常,第二句听在技术团队领队的耳朵里,真的是让她直咋舌。
“这件事您放心,我会看著大家的。”
“不过,台机电方面还是拒绝了我们检查fab 12厂区的要求。”
“不仅如此,他们连厂区外围都不让我们靠近……”
徐川的声音显得相当的平静,“没关係,我知道他们会拒绝的。”
“还是按照原计划每天申请一次,他们只要拒绝就在我们的官网上发布声明,措辞逐渐强硬。”
“是,我明白。”
掛断电话,徐川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机拨了一个號码出去。
“sir,货轮已经进入预定海域。”一个带著浓重利物浦口音的男声响起。
“把他们的船沉了。”
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一些迟疑,“sir,我以为把货柜扔到海里就够了……”
“当然,只不过我觉得那样说显得很酷。”
对方的心里估计有一万头羊驼跑了过去,並且顺便还在他的脸上吐了口水。
徐川明显听到了对方说了一个以'f'打头的单词。
“sir,我知道了。”
对方回了一句之后立刻掛断了电话。
台机电从欧洲紧急订购的设备已经发货了,徐川准备在经过亚丁湾时,给他扔海里。
运货吗,不是颳风就是下雨的,货柜掉下去这不是很正常吗。
……
印度洋亚丁湾,一艘载满货柜的十万吨级巨轮正在海面上航行。
船首劈开墨色的海水,掀起泛著白沫的浪。远处的天际线已被乌云吞噬。
闪电如银蛇般在云层间游走,沉闷的雷声滚过海面,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船长站在驾驶舱內,眉头紧锁地盯著雷达屏幕。
风暴的红色標记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风速已升至35节,海浪高度超过6米。
他抓起通讯器,声音沙哑而紧绷,“全体注意,做好抗风暴准备,固定所有货物!”
甲板上,船员们顶著呼啸的狂风,艰难地检查著货柜的绑扎情况。雨水斜著砸在脸上,生疼。
大副猫著腰穿过摇晃的甲板,冲几个心腹使了个眼色。
几人会意,悄悄摸向船舷中段——那里堆放著十几个印有“tsmc”標誌的特殊货柜,里面正是台机电从欧洲紧急採购的精密设备。
“动作快!”大副压低声音,雨水顺著他的防水帽檐滴落。一名船员掏出液压剪,利落地剪断货柜的固定锁扣。
另一人掀开防雨布,露出箱体侧面贴著的“易碎”“防潮”警示標籤。
“丟!”
隨著大副一声令下,几人合力撬开货柜底部的滑轨。
在货轮被巨浪托至波峰的一瞬,沉重的货柜顺著倾斜的甲板轰然滑向船舷。
“噗通……”
海面溅起巨大的水,货柜转眼被翻滚的浪涛吞没。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几张面无表情的脸。
“继续,下一个!”大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淹没在风暴的怒吼中。
驾驶舱里,雷达员突然惊呼,“船长!3號货舱监控画面断了!”
船长盯著雪状的屏幕,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风浪太大了。”
船长抓起对讲机,“紧急情况!风暴导致货物移位,重复,货物移位,启动应急预案。”
甲板上,最后一个tsmc货柜正被推入海中,片刻后隨著海浪消失不见。
隨后大副掏出卫星电话,简短的发了条加密信息。
“货物已按计划处理,风暴掩护完美。”
远处,一道闪电劈在海面上,照亮了正在沉没的货柜。浪头打来,一切痕跡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
新竹科学园区,台机电研发中心顶层会议室。
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划破夜空,將会议室內每个人的脸映得惨白。
张中牟坐在首位,指尖轻轻敲击著红木桌面,节奏缓慢而沉稳。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高管,技术副总吴明远正低头翻看文件,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市场总监紧攥著钢笔,指节发白。
財务总监则不停地推著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
董事长……”
秘书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衝进会议室,手里攥著一份刚收到的卫星传真。
他的西装被雨水打湿,领带歪斜,声音颤抖:
“欧洲……欧洲的设备出事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张中牟的手指顿住,缓缓抬头,眼神如刀,“说清楚。”
秘书咽了口唾沫,声音乾涩,“货船在印度洋遭遇超级风暴,装著我们设备的货柜全部被卷进了海里。”
“啪!”
財务总监的钢笔掉在桌上,墨水溅在文件上,晕开一片刺目的蓝。
技术副总吴明远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全部?!那可是我们紧急订购的备件和精密测量仪!”
秘书艰难地点了点头,“船方发来的报告显示,风暴达到12级,甲板上的固定装置断裂……”
这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让张中牟听到之后眼前一黑。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