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侠都用头巾遮着面部,就露出两只眼睛。
麻九远远地跟在后面。
刚刚走出有几十步,小草撩起轿帘子好奇地朝外张望,小琴一见,上前几步,一把就把轿帘子扯了下来。
“这张破布,在那耷拉着,太碍眼!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畅快,小草妹妹,你就大胆地张望吧!”小琴把轿帘子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张花布,披在紫貂上面,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谢谢紫貂姐姐!”小草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很灿烂!
光芒四射!
婉红走上前去,扶着轿子,和小草聊了起来:“小妹妹,坐在轿子里舒服吧?风光吧?你很小的时候,就爱玩悠车子,每当把你放在悠车子悠你的时候,你总会嘎嘎嘎地大笑,那笑声可开心了。看到那个煎饼铺了吧?我要是没记错,在你七岁的时候,那也是正月里头,咱俩走到一个煎饼铺前,你哭着喊着要吃煎饼,可那时姐姐身上没带一文钱,你闻着这煎饼香味,馋得口水流满了大襟,哭得鼻涕都过河了,姐姐看你可怜,足足给卖煎饼的老奶奶鞠了十个满躬,才给你讨了巴掌大的一块煎饼,哎!说实在的,那煎饼的确香······看到你个绒线铺子没有?你小时候,总好和姐姐们抢头绳扎,就为了给你买一尺红头绳,你姐姐我顶风冒雪走了大半条街,跌了十几个跟头,连脖子里都灌进了雪粒子,那是像小米一样的雪粒子,又凉又扎人,好不容易回到咱家门口了,咱家养的赖狗,外号叫麻大傻的,已经认不出我这个雪人了,上来就是一口,姐姐大腿上现在还能看出疤痕呢!······”
旁边的小琴和李灵儿听到婉红说有个赖狗叫麻大傻,知道婉红在借机埋汰麻九呢,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回头看着麻九,见麻九在道边走走停停,瞅瞅这儿,望望那儿,形态真跟傻子差不多,两人笑的就更欢了,小琴都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婉红边走边说,把自己小时候的事都搬出来了,放在了这个小妹妹身上,小草把头探出轿子,有滋有味地听着婉红的漫天鬼话,她觉得这位虎皮姐姐挺可爱的,不但心地善良,还充满爱心。
几个轿夫也被婉红的故事感动了,有人在偷偷地抹着眼泪。
穷苦人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小小乞丐的故事必定在这些苦力心中引起共鸣。
都是被压迫的阶级,都是劳苦大众吗!
同处水深火热中,相逢何必曾相识!
花轿从东街朝十字街口走去,又从十字街口朝城南方向走去。小草始终把头探出窗外,一些浮浪子弟见到小草,就跟老猫见到咸鱼一样,两只脚顿时着魔了似的,不能控制地跟着花轿走了起来。
花轿后面很快形成了人流。
有的脸色枯黄,身体瘦弱,一看就是酒色之徒。有的满脸横肉,走道摇摇晃晃,很显然是地痞流氓之辈。有的白发苍苍,年过花甲,一看就是好事之流。也有一些孩童,跟着轿子取乐。
“这个姑娘,太张扬了,我看不是好事。”
“现今牛精猖獗,我看这是往虎口上撞,是想不要小命了!”
“美!真美!”
“蒙面的几个好像也是女的,瞅那步态就迷倒一片。”
“一枚好仙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