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显彰先开了口，他问：“现在是一个人吗？”

他嗓音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冷薄寡淡，让人辨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顾澜音低低的应了声：“嗯。”

霍显彰又问：“起笙拿我的病威胁你，让你跟他结婚，是么？”

顾澜音连忙说：“没有，他……”

“澜澜，不要对我说谎。”男人沉沉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戳穿了她的谎言和伪装。

顾澜音听到他咳嗽了两声，呼吸都有些凌乱。

过了片刻，他才问：“你想嫁给起笙吗？”

顾澜音微怔，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竟答不上他的话。

霍显彰说：“如果你想嫁给他，我愿意成全你们。如果你不想，那就没有必要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语气微顿，他好像是笑了下，只是那笑声里苦涩意味更多些。

他道：“澜澜，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显彰，我……”

顾澜音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哽咽了。

她有些颓废地跌坐在沙发里，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压抑的哭声，还是控制不住的从指缝间溜出来：“我不想让你死，显彰。”

没有人能明白他对她的意义，也许连霍显彰自己都不会懂。

她拼尽全力、用尽半生爱过的男人，对于她来说，他是自己所有美好记忆和向往的缩影。

是她的执念，是她一个遥望不可及的梦。

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霍显彰死在她面前。

若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他，她也许还可以伤心的接受这个结果。

可霍起笙偏偏把选择权交给了她，她做不出第二种抉择。

顾澜音的哭声，让男人沉默了多时。

他不说话的时候，手机那边的风声好像就更清晰了。

这个时间点，难道他在外面吗？

顾澜音正想询问时，他已经沉声道：“如果要用你的婚姻和余生做交换，那我宁愿死。”

“显彰……”

“澜澜，听我说。”

霍显彰打断她的声音，态度坚决又强势：“不要这样做，不要跟起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