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陨星内心腹诽。
那倒是别逼我交作案工具啊。
虽然这么想,谢陨星还是笑眯眯地说:“去玩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但宋沂囝没给他这个机会,一转头把轮椅交给了言柯,诚恳道。
“言哥,我哥就交给你了,记得管住他,万一放出什么魔鬼来我们两都得完。”
车上靓仔很是无语,宋沂囝转身大迈步冲进了舞台里狂欢的人群。
原地只剩下两个人。
四目相对,他大眼圆瞪。
“你看上去对这里并不惊讶。”言柯在谢陨星身后,拨开他额心滑落的碎发。
“如果你是唐,你会怎么骗一群恶名昭彰的混蛋花钱。”谢陨星说,“用爱?用性?还是暴力和好奇。贩卖欲望的地方,总不能是一个大牧师领着这群恶鬼们唱圣歌吧。”
言柯定睛看着他。
“那你手倒是别抖啊。”
谢陨星倏的把手缩到背后藏起来,含糊地应:“恩不抖。”
“你这是兴奋还是害怕?”
谢陨星眼珠微微发亮,仰目看着穹顶的混乱的宗教画:“就……好奇吧。”
言柯问:“来找亓孟也是因为好奇?”
“狗对主人都是有感情的,不是吗?”谢陨星舔了下发痒的齿尖,“就像你觉得未来我对你也会感情,对吧。”
他话里有歧义,言柯认出他话中陷阱,避重就轻地说。
“我没有把你当小狗。”
谢陨星笑:“好的,主人。”
几乎在一瞬间,言柯就察觉到不对,谢陨星原先身上总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厌世气质,可是他就在眼前,同一张脸孔,原本总是恹恹耷拉的眼皮没有像往常那般,反而直勾勾的,含着碎光抬起,出色到如妖孽般的五官像是惊醒了,笑起来更是耀眼夺目。
言柯的拇指摩挲过他眼角,他仰脸,很乖地任那修长指骨缓缓蹭着肌肤,出声询问。
“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午夜场有两场,现在有一场演出,下半场是一场珠宝拍卖,亓孟就在地火的某个地方,如果上半场没能找到他也没关系,他代表亓氏也一定会参与下半场的拍卖。”
“那不着急,我能去那里看看吗?”谢陨星指着兽笼说。
言柯拨动他身后的轮椅:“自然。”
谢陨星恳切道:“我可以自己去吗?”
言柯深刻记得宋沂囝之前的叮嘱,没真把谢陨星放了,蹲下来温和看着他。
“不可以。”
谢陨星没再说话了,他自力更生推着轮椅走,言柯跟在他寸步不离,他推了两步,就觉得没救,只得回过头详作口渴:“你能给我买杯酒吗?”
“这里的酒里可能有东西。”
谢陨星指着吧台附近:“那种未拆开的呢?”
言柯朝着吧台方向看去,酒柜上陈列着各色酒,密封都未拆,有些封口处有防伪的条形标志,不像是二次封口的,他思忖了下,道:“这个可以,你等我。”
“我”字落到一半就没了后续。
言柯回过头。
原地空空荡荡,谢陨星连人带轮不翼而飞了。
*
谢陨星举高着他的折叠轮椅,一路撒腿狂奔。
周围来寻欢作乐的人被他撞得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倒在了一块儿,有几个暴脾气的骂骂咧咧地朝周围人发火。
“没长眼啊混蛋。”
“滚滚滚一边去,我这辈子最恨脑瘫孤儿了,怎么今天一天就碰上那么多。”
“阿嚏,别挡着我视线啊,都快看不到了啊。”
谢陨星也挤进了人群,好奇问了句:“你们在看什么?”
“看傻逼互挤,脑残扎堆,美人隔岸,市长装蒜。”
“美人。”谢陨星探出了头,“在哪。”
有几个人吹了声口哨,那舞台上脱得所剩无几的性感女郎回眸一瞥,艳丽的唇瓣悄张,泛出丝丝靡艳的魅光。
谢陨星却猛然顿住了,下一秒,浑身的血都在逆流。
我操,玩笑开大发了。
他静了几秒,拨开两边的还在往上涌的人群冲着台上大喊。
“宋雨涵。”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那双柔媚的眸子转了过来,脸上不是谢陨星熟知的妖艳贱货老娘天下最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