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在龟泰心里永远不会忘记的,他自己也在无意识里用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包裹住他对敖芩的记忆,总算是捱到了鱼乐到来,将他们解放出来,别的虾兵蟹将们懵懵懂懂的全靠他调度,鱼乐在他心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幼崽,出于长辈对晚辈的那种爱护之情,才一直护持着鱼乐,鱼乐也知道两人的感情,所以对龟叔也很是尊敬,并没有因为手里捏着血契就肆意妄为,两人将记忆里的敖芩作为两人的纽带,只不过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看到活生生的敖芩那一天,立马就急了,将阿庆叫来问了这是谁。
阿庆从几个架子旁边绕过去,走到了85年那一片,从架子里头抽出来一张影碟,“你们没有仔细看,他在85年8.16日的时候就曾经在‘龙年’这个电影里头演过角色,是米高梅公司出产的影片,还凭借了这个角色入围了第43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最佳电影男配角奖,不过有些可惜,没有得奖。”
“他现在在哪里??我们必须马上见到他。”阿庆从来没有见过一直笑眯眯的龟叔这么着急过,也不逗乐了,不过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呀,总得打几个电话问问吧。
这边阿庆去探听消息不提,鱼乐和龟叔套好了词,说他是52年的时候,自己家族里流落出去的嫡长子,有一个疯婆子因为追求他们父亲不成,所以对了孩子下了暗手,父母找了他很久,但是因为那个女人有些神异,下了匿迹咒,所以一直找不到,后来因为心力交瘁只留下在襁褓之中的鱼乐就撒手人寰了,在临走之前封岛以后再没有出现过,在84年鱼乐长大以后才重现人间。
恰好这个身世对他来说正好套上,因为他自己真的没有父母,养母将他养大,也只不过是为了政策里头的救济金,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也曾经有把他再度遗弃的想法,平日里对他也不好,非打即骂的,遍体鳞伤都是小事儿。孟子曾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他熬过了一般人不能吃的苦,体会了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的人世间的冷漠。所幸他挺过来了,凭着他的毅力、努力,他被美国戏剧艺术学院所录取,并靠着勤工俭学完成了大学的学业。
因为幼时的遭遇造就了他心里的孤独,并不愿与人交流,不过年轻的他在20岁的时候和他的同学结婚了,却在27岁的时候离婚,从此他以后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龟叔听着阿庆一言一语手都哆嗦了,如果真的是敖芩转世,那么他这一辈子要吃了多少苦呢,人们都知道戏班不是那么好进的,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都是常事儿,师傅、师兄也不当个人一样非打即骂,想起这些来龟叔和鱼乐心里就像是刀绞一般。
现在没有别的想法那就是第一时间见到他,鱼乐和龟叔来到了莱斯利这里,现在已经是88.2.4号了,莱斯利他们也停了工作,和梅姑、小贤、发哥在一起消遣呢,听了门口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原来是鱼乐,心里还纳闷呢,不是前两天才来过嘛,这还不到时候呢。
看着鱼乐眼圈红红的,眼角泪光闪烁才知道有些不对劲,莱斯利搂着她来到沙发上坐定,两个姐姐给鱼乐和龟叔倒了水,仔细问她怎么了,鱼乐将那一套说辞讲给大家听,说是《末代皇帝》里的尊陇居然可能是她还没有见过面的亲哥哥,不仅惊讶万分。他们也曾经听过这个名字,是国人在西方好莱坞先行者,大家都很敬佩他,也知道他的身世,很是感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她这么一说,人们才发现鱼乐真的和尊陇有些像,一样是立体的面容,眉骨端正,眼神看人都是那种冷冽的感觉,笑起来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