姱容修态的李元容也浮显难堪之色,对于不清或不能解释的事情,她亦不愿多想多言。吩咐楼无眠处理眼下的事,她则牵着慕召珧的手想要回天燕寨。
迈步之际,慕召珧俏面闪过痛疼,五官仿佛拧成团。李元容忙关切发问,原来刚刚与贾宝等人打斗时,伤了脚踝,现只要站着会就至脚底传来钻心的痛感。
慕召珧皱紧眉头,双瞳剪水的望着眼前俊郎。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使李元容嘴角上浮,露出惊绝笑意,接着背过身,轻轻道了一声‘上来吧!’
姿态扭捏的慕召珧虽在山寨与一群粗糙汉子生活多年,可天生丽质的气质及大家闺秀的涵养仍旧使她面红耳赤,微微挪着步子,踌躇着要不要趴上李元容背。
‘你不想睡,我还倦着呢。快些上来!’李元容又催促了一声,慕召珧腼腆的抚着她那肩膀,表情羞涩的爬上了她的背。
慕召珧将脸埋在李元容雕琢玉骨、线条优美的背上,近距离的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逐渐的眼中有些迷离,平素子时入眠的她,此刻眼皮有些发硬,何况李元容身上飘出阵阵的清香,不断地侵袭着慕召珧的神经,在李元容身上她又感觉很心安,不一会她便缓缓睡去。
慕召珧双手死死扣成环,套住李元容雪白的玉颈。再观李元容素手则拖着她那双匀称的秀腿,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阵梦呓‘无论未来艰辛,我愿伴君风雨兼程……’
林间静谧,蔽月之云散去,月朗星稀。只有脚踩着山石木枝发现的沙沙声,还有这痴情话,李元容垂眸发笑,脚下的步子又迈得大了些,向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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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燕寨燃满火把,映得整个寨子红火一片,慕鼎在议事堂来回踱步,老脸暗沉,时不时扼腕长叹;慕广孝同样神色担忧,他们得知慕召珧偷偷下了山,更可怕的是那个楼大人也不见了。
而且从寨楼上观望羌子寨那边火光冲天,慕鼎心知慕召珧定是打算在下山之前,要与贾氏兄弟算了这笔灭门血债。可单论慕召珧的武艺,在寨中无人能敌,要是遇见贾宝、贾玉,恐怕走了不几个回合。
况且他知道贾宝为人嗜色如命,如果爱女落于他手,后果他实在不敢去想。眼下在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派出寻人的兄弟们还没回来,定然是出事了。
“广孝,你多带些兄弟,去贾寨那边把你妹妹救回来!”慕鼎说这话如同是喊出来的。
慕广孝阳刚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拳手握着吱嘎响,道:“爹放心,我一定将二妹救出来,顺便灭了贾寨那帮畜生。”
“小心点,那贾氏兄弟可不是吃素的。”慕鼎嘱咐着。
慕广孝颌首,转身要走便被出寨寻人的兄弟们给挡住了去路,他剑眉一沉,问道:“我妹呢?”
“少当家的,那个楼大人背着二小姐回来了,现在回二小姐的房里了。”回报的男人气喘吁吁道。
父子两人疑惑对视,慕广孝率先开口道:“爹,这楼大人能和二妹去哪?他们俩能干啥?”
慕鼎神情严肃,道:“这深更半夜的,还能有啥好事吗?再说你二妹说他是个太监,这关乎名节的大事,那个傻丫头真是糊涂。”
“难道他看上二妹了?”慕广孝恍然大悟的喊道。
慕鼎在他头上一记暴栗,道:“喊什么?想让整个寨子都知道你二妹寅夜与太监私幽相会吗?”接着负气道:“跟我看看去,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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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进屋,将人放在竹床上,为她掩好被子,方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坐在椅上,李元容柔唇轻抿,微微调节着气息,光洁白皙的脸庞蒙上一层细汗。心想‘这个慕召珧,看似纤弱妖娆,怎么这般沉重。’
要不是李元容内劲强横,换做旁人背人上山,步行近一个时辰,实在是天方夜谭。
此时,慕家父子闯了起来,拔亮烛灯。随后他们瞧见李元容衣衫略微凌乱,白皙的脸蛋上,还挂着发亮的细汗,慕广孝连忙从她身边掠过,在床边俯身看到二妹衣裳有很多破痕,有的甚至露出肌肤。
而且衣裙很不平整,探手按在她的额头,还有些发热,双颊红晕。慕广孝双手握拳,不断颤抖,挥着拳头向李元容击去。
李元容鄙夷一笑,身姿飘逸的闪开,右手双指一并弹在向她袭来的拳头上。
瞬间,慕广孝双神大惊,李元容只用两根手就泄了他的力道。
“住手!”慕鼎喝道。转眸向李元容道:“大人,未免有些恃强凌弱了吧。”
“慕寨主,我没给你的儿子定个殴打官员的罪名,算给足你的面子了。”李元容语气逐渐冰冷。
听得两人心底一阵发寒,不过为了爱女,慕鼎正声道:“我等既然归顺了朝廷,定不会以下犯上。不过,今夜之事还请大人给在下个说法。”他指着闲上熟睡的慕召珧。
“我没有理由跟你给解释,醒了问你女儿去。”说罢,李元容气势十足的走了出去。
“这个衣冠禽兽。”慕广孝忿声道。
“算了,把你二妹叫醒。我要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迷迷糊糊坐在起的慕召珧,秀眸惺忪扫视着周围。忽然被父亲和大哥那冷如冰霜的面孔吓得一激灵,瞬间倦意无全,连忙跃下床,低首见自己衣衫未动,方才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