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容全身霸气的坐在明镜高悬大匾下,拉过苏白芷陪在身侧。
错若耷拉个眼皮坐在刑名师爷的座位上,不住的掂着脚,满心焦虑等着李元容的怒火降临。
衙役们也是噤若寒蝉,身躯仿佛站得更加直挺了。
墨家姐弟跪在大堂之下,贴着地面上的头不敢抬起,身型微微颤抖,墨商只盼李元容能从轻发落。
墨雪却担心要因此事祸累满门,她便是墨家千古罪人,听闻李元容对苏白芷恩宠至极,日常行事也是心狠手辣。
上次家宴,墨雪听宫里的表姐说,一名当朝大员把茶水无意间洒到李元容的鞋面上,李元容盛怒之下,不顾皇上的面子,定了那人死罪,诛了九族,想到此处,她不由心里更加恐惧。
李元容挑眉望着堂下两人,这个墨雪虽然妆花发乱,但也不难看出有些惹人姿色。
至于这个墨商,典型的纨绔子弟,仗着家族势力,为非作歹惯了。
“错若。平白无故、不所因由的冒犯皇族、辱骂皇亲,该定个什么罪?”
错若听到立即起身作揖,严肃说道:“回王爷,按本朝律例,是……是死罪!”
听到死罪,墨雪和墨商如雷击一般,跪着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但他念着与墨然的相交情份,偷瞄了李元容一眼,见李元容没有开口之意,接着说道:“王爷,此二人虽言语造次,行为越矩,但毕竟未行伤天害理之事!还请王爷从轻发落吧。”
错若的话,给墨家姐弟带来希望,连声附和。
特别是墨雪美目泛着泪花,神色到很真诚,急忙说道:“王爷,民女以下犯上认罪伏法,绝不狡辩!但求王爷大发慈悲,放过墨家和愚弟墨商吧!”
墨商迟疑的看着墨雪,眼睛晦暗,喉结上下滚动,也不吭声。
苏白芷万没有想到墨雪竟然这么大义凛然,不顾自己生死也要保全家族至亲,不由得对这个娇生惯养、无理取闹的官家小姐另眼看待。
苏白芷莞尔一笑拉了拉李元容的衣袖,趴到李元容耳际,小声说道:“元容姐姐,这两人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再说我这也没什么事嘛,姐姐就从轻发落吧。”
李元容笑意大盛,随手刮了下苏白芷那精巧的琼鼻,满眼宠腻回应道:“欺负我的白芷,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自己的提议被拒绝了,但苏白芷还是满心欢喜。
堂下众人见状心想,看王爷对王妃宠爱的态度,这墨家姐弟算是彻底凉了。
“来人,传墨然进来。”李元容搂着苏白芷的手劲大了些。
墨然听闻王爷传唤,虎躯弹起搓着手快步跑进了府堂,见到李元容后,跪在了女儿墨雪的旁边,磕头道:“末……末将参见瑞王,瑞王吉祥。”
瑞王李元容权势通天,堪比皇帝,墨雪是知道地,在这神都天子脚下,乃至大安全国李元容的名字都是如雷贯耳,家喻户晓。
墨雪望着颤颤巍巍的父亲,不由得心头震惊,这还是自己眼中那个铁马金戈、豪气冲天、英勇威武的父亲吗?她在地上失神瘫坐,心叹昔日行事,酿今日祸啊!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年少青狂、骄横跋扈。
再观墨商,脸色发青,嘴唇不住的颤抖着,心里暗想‘点是真背,怎么惹上这个家伙,爹应该能保住我吧!’
“起来吧,墨将军,你这一双儿女当真了不起!”李元容言词讥讽。
“末将不敢!”墨然虎目圆瞪接茬道:“王爷开恩,末将受王爷举荐之恩,却出了大逆不道的事,真是有愧王爷恩德!但末将请罪,一切由末将承担,就请王爷饶过墨雪、墨商吧!”
李元容借题发挥,俊目瞥了眼墨然,冷言道:“墨然,交出虎卫营兵符,回府思过吧。另外,本王念你女儿在此事上并未行越矩之事,暂且放过她。”语气冰冷接言道:“但你的儿子要收押,容后再审。”
没等墨然开口,李元容双目暴出精光,意思是要在说下去,后果自负。
无奈墨然从怀中摸出兵符,垂头丧气的呈给李元容。
李子武顺手接过兵符,交到李元容手上,李元容把玩着兵符,示意错若退堂放人。
墨商被衙役拖出公堂,墨商奋力挣扎呼喊:“姐,父亲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李元容见状揶揄道:“虎将无犬子啊,散了吧!”
待李元容等人走后,墨雪扶起神情略有呆滞的父亲,落泪安慰道:“爹,现在还有生机,毕竟瑞王没有直接定弟弟死罪。”
墨然声音嘶哑:“得罪瑞王,凶多吉少,雪儿,咱们回府再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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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二月,细雪夹雨。
此时雨从天降,街上百姓脚步匆忙,嘴里呼着白气,这冬末天气因降雪雨,更加冰冷了。
反观瑞王府却热闹非凡,苏白芷为了迎接心爱之人,特摆家宴,命全府上下同席共乐。
而李瑞渊也收到李元容归府消息,离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