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里因为江战野毫无忌讳的话静了一瞬，周大妈笑容不变，看着江战野的目光慢慢变得慈爱和包容。

“小伙子，你还是第一个跟俺说实话的人，俺就是舍不得自家老伴，要不是俺也不会来这大医院浪费钱了！”

“……”

江战野皱眉，手心扶过被安然咬出牙印的耳垂，他理解不了周大妈的选择，垂眸间神色深了几许：“既然知道自己没救了，就该拉着他一起死才对，何必在徒劳挣扎？”

这话是在问周大妈，其实更像是在问他自己……为什么不拉着安然一起下地狱？只要让安然犯罪，她就可以跟着他一起待在黑暗里出不来，永远都逃不掉。

“拉着一起死？”

周大妈愣了愣，活了大半辈子都没遇到过想法这么偏激的人，她顿时来气了，像是面对自己女儿一样开口教训。

“俺说你这想法太危险了，得好好改正改正，不然你媳妇儿肯定不让你进房睡觉，换成俺家老头子敢这样，俺非得离婚。”

“你这想法不得行……”

……

一小时后，周大妈被送出了医院，她掏心掏肺、声情并茂的教育了江战野整整四十分钟，剩下的二十分钟，她用来休息喘气。

林越和吴清轩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不敢看此时的江战野，不过他们心里是特别的爽歪歪，恨不得在多出现几个周大妈。

“很高兴？”江战野叼着烟，翘起二郎腿，微眯的眼眸里都是危险：“老子最近是不是太仁慈了？”

“是有点，毕竟你谈恋爱了嘛！有安然管着，那肯定和以前大不一样。”

吴清轩不怕死的小声揶揄。

要是换成前不久，敢这么教育江战野的人，不是死，那也是瘫，哪还能被送到国医部落免费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