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停雁坐在墙角洗衣服,只听一人得意的嘲讽道:“你看这个人,前日里才来,今天还在苦哈哈的洗衣服呢,要不然她来了,我们哪有机会停下来喘口气啊。”
另一个宫人,似乎是没来多久,她小声嘀咕道:“可是这样不好吧,你看她那个手,肿的都不成形了,我们这么多衣服,她一个人怎么洗的完啊。”
“哦,你同情她,那你去帮她洗啊!”她满不在乎,顺嘴说道。
另一个人看了看那堆成山一样的衣服,忙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们还是走吧,据说跟她走的近的,都没有好下场。”
“呵呵。走吧。”
两人慢慢走远。留下独自洗衣服的停雁,麻木而机械的重复的捶打的动作,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
可是好人和坏人哪有那么好分辨。
停雁在有天晚上起夜的时候,她远远的就望见了久未见的身着鹅黄色下裙的停雀,只见她跟着一个小太监离开了,她借着好奇心壮胆跟了上去,发现久不露面的停雀摇身一遍已经不再浣衣局当差了,摇身一变也成了八品女官。
“停雀姐姐,你是来拿贤妃娘娘衣物的吧,您稍等,我随后就给你报过来。”姑姑身边的宫人翠英热切的询问道,转身就进了房里,随后就报了一叠精致的衣物出来了。
“停雀姐姐你看一看,总是八件衣物,都已经洗干净了。您看看。”
“好。辛苦你了。”
“全靠姐姐照顾,这是我应该的。”
两人看上去是老熟人,语气十分热络。她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丁昭仪所说的宫里不缺鲜活的生命是什么意思了。
停雁松开了握着的手,手中的肿痛和心中的刺痛迫使她自己慢慢的抬起了头。
她看着停雀鹅黄色的身影消失在浣衣局。
她怒不可遏,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问她,我们说好的同进同出,你转身就攀了高枝,心中无愧吗?
而自己呢深陷浣衣局,过着这生不如死,朝不保夕的日子。
她恨自己的粗笨,恨自己身似浮萍,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恨这不公平的命运,凭什么有些人可以左右她人的生命!
在你们眼中,人命如狗,我不服。
停雁的眼眸中迸发出愤怒的光芒,和天上幽幽的月光相互辉映。面色惨白,恍如复仇的幽魂归来。
“事情办好了吗?”丁含璋让石榴设了个局,“那个叫停雁的宫人那里都安排妥了没有?”
“都安排妥了,只是在奴婢去的时候,发现那边似乎出了一件事情,死了个宫人,说是误吃了掺了老鼠药的饭菜暴毙了。”石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据说:那个宫人生前和停雁还走得比较近。有人说她是被停雁连累害死的。那碗饭菜本应该是停雁的,结果两人换着吃,一吃就吃出来了人命。”
“哦,”还有这种事情,看来有些人是真的在背后按捺不住了。
“留意着,其余的事情就按照计划来吧,早机会再将她送回原主子那里去,毕竟旧主难离,她也要找个机会好好报答她们的恩情才是。”
她故意将恩情二字咬的很重,石榴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奴婢知道了。”
她看着干枯的花瓣在热水的冲泡下慢慢的恢复了鲜嫩,清浅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死棋用得好,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呢。”
贤妃不知道,已经有一双暗中窥伺的眼睛,默默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