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金算盘接下来的话又叫他立马跳脚。
“不过,阿楼,嗯,好称呼,我倒是可以这样叫叫他。”,金算盘捋着清秀的八字胡,摇头晃脑。
“不行!”,鹧鸪哨瞪着金算盘,眼中已带上了一丝敌意。
“凭什么不行,我比他大,我叫他阿楼天经地义,你这破小孩就应该尊称他陈兄才对!”,金算盘毫不示弱地回瞪。
两个年龄相差了十岁的男人,就如两只展翅的雄鸡,在湘阴的一处街头,互瞪了半天。
回忆起往事,金算盘的嘴角微弯,虽然事隔两年,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当初居然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来,不过在回想起来的过程中,他不自觉地感到心情愉悦。
虽然那时看不上鹧鸪哨这个比他小了十岁的小孩儿,但是金算盘并不讨厌他。
他知道鹧鸪哨肯定也不会反感自己。
三人就这样微妙地相处着,有一种奇特的平衡。
“陈总把头……阿楼……鹧鸪哨……破小孩……,咳,已经两年了啊,还真是快呢。”,金算盘自言自语,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全部喝下,桂花酒本应是甘甜爽口,但不知道为何,入口之后却有一丝苦涩的滋味,久久不散。
两年前,金算盘把那块从云南得到的闻香玉让给了哨楼二人。陈玉楼本有意把这块宝玉一分为三,他却执意推辞,说道,“这次下墓还是总把头和鹧鸪哨兄弟最为劳苦功高,这块玉石,就该你们二人所得。”
而现在,鹧鸪哨这个破小孩也已经十七了,他已经长得比陈玉楼更高,他高鼻深目的轮廓俊朗帅气,已然是翩翩一位美青年。
“已经不能再叫你破小孩了啊,啧,不对,你还是一个破孩子罢了。”,金算盘继续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较啥劲。
虽然,不得不承认,那破孩子和陈玉楼站在一处时,竟如阳光般耀眼。
“哼,我也不差呢。”,金算盘也并不后悔当初把闻香玉拱手相让,甚至更早之前,他也从来没后悔过把鹧鸪哨从张子轩的手里救出来。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他也相信,要是他和鹧鸪哨角色互换,对方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大概是,他们都不希望看见陈玉楼露出难过的表情,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甚至是,舍弃自己珍视的东西,去成全了他,金算盘做得到,鹧鸪哨也同样做得到。
陈玉楼的笑容,如明珠生晕,似美玉荧光,值得他耗尽一切去交换,倾尽所有去守护。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