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奇怪的东西,不想醉,它偏偏让人醉。不想清醒,却千杯不倒。安盈冉只觉得头疼欲裂,可她此刻最是清醒,此刻她倒想醉一点,心里才好受一点。
她越来越想他,想让玄千殇陪着,哪怕片刻。此刻只隔了百米的距离,她却不敢去见他。玄千殇,那是一个见一眼就让她沦陷的人。
玄千殇独自一人,狠力拔下箭簇来,血随着箭喷涌而出,他本应该疼得大叫,此时此刻,他竟觉得,这点痛楚对他的心痛而言的确太轻了。他只皱着眉,将安盈冉送来的药洒到伤口上,随意包扎。然后,他懊恼得坐在地上,靠着榻,呆望着那瓶安盈冉送来的药。望着望着就出了神。
“圣元国太子?我们公主唤你过去一趟!”下人说这话时,眼中全是不屑与鄙视,马场上他已经成了天下的笑话,此刻他倒想看看这哥公主还要怎样羞辱他。
他起身,笑着说:“好,去!”说罢,他跟着下人来到了公主的营帐。此刻已是深夜。
玄千殇一进去便闻到了刺鼻的酒味,满地的酒壶碎片,打翻的酒杯。安盈冉不许别人进来,更不许他们收拾。她只问:“那个圣元国太子,伤口还疼吗?”连问几声,下人以为公主的意思是要让圣元国太子服侍,于是便差人把玄千殇叫来。
玄千殇用脚将酒壶碎片弄开,给自己开出一条路来。远远得,安盈冉一身红衣,横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远远看那个身影,竟是那样令人心疼,美,美却孤独。倒像是被遗落在这黑夜里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