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防蛇防鼠防蚊虫，肖惟的首要任务便是学方言。这地界儿天高皇帝远，会洛阳官话的人很少。对于语言，肖惟没什么自信，不过越有难度才越能消耗时间嘛。

冰雨下个不停，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雪花。

东宫的殿阁内温暖如春，太子请来了太子妃，还亲手煮起了茶汤。看着波澜不惊的妻子，太子笑得愈发灿烂，语气无比真诚地说道。

“听说，肖如衡的夫人刚刚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女儿。”

“是吗？”太子妃拈起茶盏放到唇边。

“既然你和那位成家姑娘是朋友，不送些礼物怕是说不过去吧。”

太子妃无声地撂下茶盏，淡声问道：“殿下宽仁，那臣妾就送个长命锁吧。太重的礼，小孩子压不住。”

“嗯，很好。”太子敛去了笑容，“你若有空，多做些温补的汤水给父皇送去吧。”

“怎么？父皇身体不适？”

“不过是入冬后又犯起了老毛病。”

“是，臣妾明白了。”

太子又恢复了微笑，慢悠悠地品过一口茶汤后问道。

“本宫这茶煮得如何？”

“香气馥郁，回味甘爽。”

“说到煮茶，谁能比得过爱妃呢？”

“殿下谬赞了。”

陈灿拿起了云合手里的绸伞，没有叫肩舆直接步行回寝宫。木屐嗒嗒地踩在青砖石道上，细密地雨丝润泽着东宫的红墙碧瓦。她右手撑着伞，身上披着狐裘，却抵不住由内而发的寒气。

雨，下得越来越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