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娘子低眉敛目,放低了声音道。
“夫人,我听到些风声。大房和三房,似乎有分家的意思。”
成毓之的燕窝羹见底,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才沉声说道。
“集贤坊的宅子,好好收拾起来吧。”
“您放心,保证弄得妥妥帖帖的。”
汤娘子揣着银票出了屋子,可贞没从成毓之的脸上发现什么,她觉得方才汤娘子说得应当不是什么要紧事。
人心思动,不足为怪。
如衡这番未雨绸缪果然派上了用场。
成毓之把玩着麒麟玉佩思念起肖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在树荫底下歇脚的肖惟打了个喷嚏,他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温热的水。
好想喝冰可乐啊,最好是易拉罐的。
短暂休息完,他们又开始赶路。有探真打点着,两位官差对他算得上是很照顾。不然,怕是要累死在路上。
陆州是个沿海城市,东南面是雷州半岛,正南面是海南岛。老皇帝还真是一竿子把他支到了犄角旮旯里,也不知道这个年月有没有出现螺蛳粉。
他漫无边际的想着后世的西南美食,等挨到了驿站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卸了铐子,连吃了两碗槐叶冷淘加半斤酱焖羊脚子,肖惟摸了摸肚子,茶足饭饱地回了屋子。
京畿附近的驿站条件过硬,肖惟洗了个热水澡。待头发彻底干燥时,月儿已爬上了中天。探真睡得正香,他翻出了锦囊里的鸾笺。
浅青色的鸾笺展开来不见丝毫折痕,他连按了三下左上角的太平花,空白的纸面上出现了秀而有骨的字迹。
真要分家也挺好的,肖家人多口杂规矩严。再加上,今时不同往日,他可不愿意让毓之和孩子们“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读完了信,他摊开手掌划过了纸面,字迹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