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嫣语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找你！”容缺语气有些严肃，“你怎么能撇下我，跟一个陌生男人离开？万一他不怀好意，你怎么办？”

“容缺。”戚嫣语打断他的话，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他的名字，“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自己的分寸，希望你也能有你的分寸。”

说完这句话，戚嫣语伸手拨开他的手，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容缺杵在原地，表情瞬息万变。

小师妹长大了，竟然知道分寸了……

容缺抿了抿唇，腮畔肌肉嶙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

“你这么对我哥说的？”

小公寓里，司缱缱听完戚嫣语的自述，内心无比震惊。

没想到这一个晚上的功夫，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戚嫣语喝了一口啤酒，脸颊通红：“对啊！不然呢？我搞不懂他究竟心里怎么想的……况且他现在都要做公爵的女婿了，我再跟他纠缠不清，我岂不是下贱？”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是我哥一直在吊着你啊？你看，你们之间认识十年了！你对他的意思还不明显吗？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能不清楚？”

司缱缱两瓶啤酒下肚，也开始放飞自我，脸颊微醺，大着舌头：“他若是对你无意，何必总是与你同进同出？时时刻刻盯着你？若是对你有意，为什么不表白？磨磨唧唧的！这不就是在钓鱼吗？”

戚嫣语打了个酒嗝，“说的也是……我明明……给过他那么多次暗示……”

“渣男！”司缱缱忽然高举酒杯，大喊一声，“容缺是个大渣男！渣男渣男！”

戚嫣语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不许瞎说！他才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戚嫣语是什么人？那是蓝城交际一枝花，渣男灭霸，劈腿教训过多少渣男？如果你哥是渣男，早就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然后被我一脚踹了。”

说着说着，戚嫣语竟然还有些伤感。

“那是他段位太高了吧？高级渣男！”

“不是的，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戚嫣语垂下眸子，酒精作祟的缘故，有些已经努力被大脑清除的记忆，又回来了，清晰得盘旋在脑海中，“十年前，小师兄为了救我和老大出车祸去世，我受不了这种自责和愧疚感，好长时间没有回师门，等我调整完心态回来，已经基本放下那段过往了，可是老大却还记得小师兄，每年小师兄的生日和忌日都会祭拜，甚至每天都会把小师兄的房间整理打扫一遍……就像小师兄当年还在的样子……老大是个长情的人……是我不够好，是我配不上他……”

戚嫣语说到这里，已经开始哽咽。

司缱缱听她语气中带着哭腔，心疼坏了，赶忙伸出手抱了抱她，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陪着戚嫣语一起哭。

两个女孩就这样彼此抱着取暖，哭累了，醉了，倒在沙发上酣睡到天明。

翌日醒来，宿醉的大脑痛得一抽一抽的。

司缱缱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抱枕旁的手机亮着，显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原来是战擎枭早上回来没见到她，给她打了电话。

但司缱缱手机设置了静音，所以没听见。

她拿起手机，出去开门，透过猫眼，果然看见站在门口一身寒气的战擎枭。

她赶紧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担心你出事。”看见女孩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战擎枭周身寒气收敛了几分，但很快就察觉到她气色不太好，他眉心一皱，沉声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