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耿介这会越想越气,他咬牙切齿想开口,大脑却一阵作痛,痛得他呲牙裂嘴地闷哼起来,惊得旁人赶忙将医生叫来。
一场本该是皆大欢喜的团聚餐就这样不了了之,医护人员赶忙将厉耿介抬送至休息处,并予以服药缓解情绪,厉成玦和医生了解情况后得到的解释是血压升高导致的眩晕头痛,服药和休息便可缓解。
想起上次厉耿介被气倒的例子,厉成玦伫在原地陷入了深思。
其实扪心而论,他现在的说话方式和做法都比以前要“和谐”得多了,至少他没有指名道姓去讽刺父亲的不妥当。若说父亲训斥自已倒也算了,偏偏他总要踩骂白露,让他实在沉不住气要回敬几句。
将俩孩子安顿好后白露便和厉成玦说,“好好和你爸聊聊吧,刚刚是我们做得不对。”
在厉耿介头晕被送回房后,白露也实实在在地反思了起来,她不应该明知道厉耿介有高血压还要跟他争辩。其实说真的,争辩输赢又有什么用呢。她是图别人能对自已改观还是怎样?
厉成玦望着白露神情掩饰住的歉意,内心情绪复杂不已。他沉声说:“让你委屈了。”
白露一愣,随即一笑说:“没有的事。你快进去吧,记得好好跟你爸说话。”
虽然在当时被讽刺嘲弄的心情并不好受,但只要离开现场她也不会耿耿于怀。她在求厉成玦对两个孩子的庇护,那就意味着要承受一些白眼和冷言冷语,这些都是对等的事情,她打从心底不觉得一点委屈。
她神情无一丝虚伪做作,白露发自心底的善良和大度让厉成玦更加喜爱又心疼眼前的女人。他喜欢她的善良,却又心疼她的善良。他想让所有人看到她的好,却又不希望所有人看到她的好。
这种矛盾且复杂的感情,或许只有他自已才能明白。
厉成玦深吸一口气,“你先和初夏冬末坐会,我去去就回。”
“嗯,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