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想了很多,也曾想自私地执意把你带走,即使孩子不是我的也没关系。”他嘴唇微启,“包括现在,我都自私地想把你带走,不顾一切,无视一切。”
白露蹙眉,下意识和他拉开些微距,虽然这里是她家,可厉成玦真要执意带走她,她想反抗也无果。这时厉成玦却抬起头,迎着一双深邃黯沉的目光望着她,“我可以忽略所有人的感受,却唯独忽略不了你的。露儿,我没办法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了。”
白露顿时哑然。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打扰你。我还是那个请求,我希望你不要再躲着我。我不会贸然来找你,只要你能与我通信,让我知道你安恙就好。”
厉成玦说话时轻抿了下嘴唇,他自已也没察觉这点小动作,他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在白露面前却显得如此拘束可怜。
白露觉得自已一定是产生错觉了,那么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会出现可怜这两个字?
她强迫自已保持高度理智,绝不能对眼前的厉成玦产生怜悯之情,以前也好,现在也好,他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越优柔寡断、藕断丝连,就越棘手复杂!
白露嘴角噙笑,声音却不掺带一丝情感,“厉先生,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能和你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疏离的口吻让厉成玦呼吸微微加重,以客套的语气来回应他的请求,比拒绝他更让人难受。因为拒绝,就证明她害怕会藕断丝连。
厉成玦眼神愈发黯淡,就像是一盏油灯被掐断了火苗。
但他没有再贪心地要求下去,他苦涩一笑,好半天才应了一声:“也好。”
能知道她的近况,已经比那六年里苦寻她下落的煎熬要好太多。
彭建国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出来圆场,白露与彭建国就像是交替选手一般,他来了,她便借口要走,只是这次厉成玦没有再挽留她。
白露回到房间,想继续刚刚被打断的工作。她提着一支笔,坐在办公椅上发起呆来自已也浑然不知,最后是白冬末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迅,“妈咪,那个叔叔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