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成玦本还盛怒的脾气在听到她的话后霎间浇灭。
他阴冷的眼神一点点变为错愕,就像是刚回过神一般,他才发现自已还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他的力气很大,她不曾吭一声痛,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就像当初他伤害她一般,默默承受所有的痛苦。
他在干什么?
厉成玦松开了手,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就在车内气氛快凝结成冰点时,厉成玦低声说:“我们都好好说话。孩子是我的,对么?”
他虽然不相信白露的话,可从她口中听到那样的话难免让他情绪失控。他尽可能地遏止情绪了,他实在不想再吓跑眼前的人儿。这六年来,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
白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选择最险而走挺的做法,“厉成玦,我可以带你去见孩子。可等见了孩子之后,咱们能好聚好散么?”
好在当时给孩子办身份证时,她特地把孩子真实年龄谎报小了一岁,为的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加上孩子体格比同年小朋友要瘦小,说他们是四岁也不为过。
如果继续遮遮掩掩不让厉成玦见孩子,凭他的手段,想带孩子去验dna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有先下手为强,至少要让厉成玦暂时被表象迷惑,她也能趁他回过神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厉成玦怔怔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说出这番话。一时间心情五味陈杂,但还是沉下了气,应允了她的要求。
车辆往白露家中开去,这一路厉成玦有很多话想问她,可看着她不愿正眼看自已的模样便没了声。说到底,他是不想让她对自已心生更多的厌烦。
他此时已卑微地不像自已。
白露让厉成玦在楼下等,她率先上楼和白冬末简单交代了情况,大致是让他谨记自已才四岁,以及他的爸爸是鹤西俞。
在白露反复和白冬末交代这件事时,厉成玦的身影已出现在身后。
但好在,她和白冬末说的话没让厉成玦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