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玉贞回娘家,先把儿子小稷春节不能回家的事告诉了二老。
“什么?”外公听了有点恼了,“去年春节没有回来,说是因为功课忙。那今年呢,大学不也放寒假吗,还忙什么?”
“你先别急!”外婆试着安抚老伴的情绪,“玉贞,你讲实话,是不是小稷遇到什么事了?要是真有事,你说出来,大家谋划谋划……”
“能有什么事啊。”玉贞打断母亲的话,“小稷这孩子打小心善,好帮助人,这不,听到学校号召大学生支教,他就报名去了。”
外公闻言,怒气消了大半。自己也是一辈子教书,小稷去支教,没准是受了长辈的影像,自幼耳濡目染的,也在情理之中。这一琢磨,反而略感欣慰,换了口气问:“支教好啊,去了哪里?”
“说是云南保山。”
“妈,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盼着他给我辅导辅导功课呢,好多难题不会做来着……”小穗从旁撒娇地问。
“没你的事。先做会做的,不会的,等你爸有空给你消化了。”玉贞回首给小穗递了个眼色。
“外公,您看我妈偏心,就知道疼我哥。她知道我爸任何时候都没空,诓我呢。外公,你先来替我瞅瞅行不?”说完拽着外公的手进自己房间去了。
“妈,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小稷春节不回家的事,他爷奶知道吗?”
“今晚就知道了。再说支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爷奶应该理解吧。”
“理解是理解,但心疼小稷会吃苦也是真的。”外婆道,“小稷一个人在偏远山区支教,万一有个病痛什么的,可怎么好啊。”
“瞧您说的。小稷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照顾自己。玉不琢,不成器,这是好事,您快别说这些丧气话了。”
“告诉你啊,”外婆略带埋怨道,“要是小稷熬坏了身体,我可不依……”
“就不能说点积极的。”玉贞指了指里屋,外婆心里明白,便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