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凛,我杀了你!”
妻儿接连惨死,岳林峰双眼通红的扑了上来,在做最后的挣扎。
苏子凛知他已然失了理智,一脚将其踹翻在地,他冷声问道:“告诉我,是谁让你杀我父母的!”
岳林峰倒在泥泞中,噗嗤吐出了一口血水。
“苏杭坏了别人的好事,就该死!”
话音未落,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的寂静。
岳林峰抱着被齐肩斩断的手臂,冷汗和血水、雨水混合在一起。他绝望的呢喃着:“呵呵,斩草要除根,如烟说的果然没错,”
苏子凛眼中杀气越来越浓:“你若不说,下一个便是你的腿!”
现在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岳林峰,但是他更想知道,父亲到底坏了谁的事,谁又是幕后真凶。
他抬手,一刀刺穿了岳林峰的小腿。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声,岳林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是岸边濒死的鱼儿,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到底说不说!”
苏子凛一把捏住他的喉咙,手指渐渐收紧,将其提自地面上提了起来。
岳林峰铁青着脸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谁!”
苏子凛怒极一把将岳林峰甩了出去,撞击到墙面上,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滚落了下来。
他踉跄着站起身,带着几分决绝:“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跟你说,到底谁杀了你爹娘......”
他不仅仅有自己,身后还有宗族,若是他敢说谁是黑衣人,那黑衣人势必将他的家族屠戮个干干净净。
“所以,你宁死也不会说对吗?”
苏子凛音调不急不缓,不带一丝温度,却意外的平静。
岳林峰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红着眼睛大笑道:“哈哈哈,就算是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永远都杀不了他!”
滴答,滴答。
发髻上的水珠逐渐连成线。
两声闷雷之间逐渐归于诡异的平静中,只剩下岳林峰那癫狂的大笑。
在第三道闷雷来临之前,伴随着一声叹息,寒光乍现,只听嗤的一声,岳林峰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捂着脖颈上一丝纤细的红线,径直向后倒去。
咔嚓,一道银色的闪电照亮半个大地,泥水中岳林峰死不瞑目。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苏子凛无声的提着刀向着门口走去。
清风书塾门口,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他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辛云霜靠在窗边,看着漆黑的夜空思量着刚刚向宇说过的话。
“丫头,现如今宫主情况未明,大公子那边虽然很平静,但也许私下早就有了准备,若是让他抢先一步,只怕会落了下乘,还是要早做筹谋。”
她和辛云清早就水火不容,向宇虽未明说,但是辛云霜也知道他暗指的什么。
可是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直觉,这次父亲病的太诡异了。
“落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落雨正在剪烛火的灯芯,她知道辛云霜问的是什么,这才说道:“灭神殿没什么异常,其他门中也风平浪静。”说到这,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最近关明宇从丹房搬回了合欢阁。
辛云霜微微颔首:“姑姑新近丧子,他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即便是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感情,但是终究有夫妻的情分,中年丧子,乃是人生三大悲之一,关明宇就算是在不喜欢辛艳楠也是要顾及他人的看法的。
“那慈悲殿有什么动作?”
落雨摇摇头:“大公子防范的很紧,我们的人还未传来消息。”
辛云霜眉头紧锁,摩挲着银指环,丹凤眼里满是狐疑。
她这个大哥一向野心勃勃,本就是长子又是当年罗刹宫的小主子。
这些年他一直在筹谋着,想要将父亲取而代之。
“宫主只是病了短短几日,大公子会不会还在观望?”落雨拿出一条披风搭在她肩头。
辛云霜看着小几上忽明忽暗的灯光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灭神殿偏阁,一道纤细的人影趁着夜色匆匆而行。
电闪雷鸣之中,将地面上所有东西照亮片刻,透过屋中人的倒影,可以看出里面是一高一矮两个人,至于男女则未可知。
“据我观察,宫主的病的确属实,看样子时日无多。”
“宫中大夫怎么说?”
“只说要宫主安心静养,虽然没有探听到具体的诊治结果,但是我贿赂了药童,以他的推断,宫主大限将至。”
说到这,房间里沉默了良久。
“不拿到最终结果,我心始终不安,再探,再报。”
“是。”
“切记要万事小心,不可露出马脚。”
“明白。”
随后,二人又说了些许话,便匆匆分开,分别于偏阁的两侧而出。
夜风夹杂着急雨,掀开那向着灭神殿后院而去的斗篷,趁着闪电的光亮,依稀可以看出她腿边飞出了一抹桃红色裙角,但很快又被她归拢起来,匆匆消失在后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