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来的林婉仪在门外听到喜凤的哀嚎,惊的心砰砰乱跳。
扒开围在门口的众人,冲进去高声问着,“宏儿咋样了?”
原本得知宏儿被找回来,周婆子心里的罪恶感稍稍的减轻一些,可见到宏儿伤的都没眼看,她也没脸露头。见到林婉仪,她才敢厚着老脸皮过来说上几句,“婉仪,宏儿被江素春打成了这样,你快看看啊!”
“就是,那女人心可真恶毒,这不是要了宏儿的命嘛。”
“那样恶毒的女人,咱前几日就该把她的俩狗腿给打断,也不会让宏儿遭这罪。”
见到林婉仪连门口围着的人都开始声讨江素春。
屋子里外的声音乱糟糟的,让庆老大夫脑袋都要炸了,他沉着脸呵斥着,“都别闹腾,宏儿受的都是皮外伤,最厉害的是在山上冻了许久,才导致的昏厥过去,你们快去找些雪过来,给他用雪擦身子!”
“人已经冻成了这样,咋还用雪擦身子?不怕宏儿冻伤风了啊?”
林婉仪听到庆大夫的话,狐疑的望着他。
没想到谷地里竟也有医术这么好的大夫,董士凌点点头,“婉仪,听庆老大夫的话没错,冻伤的人是不能用热水洗浴的,这样的事情我们军营里也经历过好几次呢。”
就连董士凌也认同庆老大夫的话,林婉仪莫名的相信了他,立刻转身吩咐着门口聚拢的那些人去多准备些干净的雪回来。
林婉仪说出的话,有时候比叶山根都有作用,很快就有几个小子端着几盆雪进了屋子。
怕别人做不好这事,董士凌亲自给宏儿身上擦雪。
宏儿遭了这么大的罪,最伤心的莫过于喜凤婶子。
林婉仪走过去,低低的安抚宽慰着她,“喜凤婶子,有庆爷爷在,宏儿肯定会没事的,你要挺住,宏儿的仇,我肯定要报。”
知道儿子有救,喜凤在林婉仪和几个妇人的安抚下,崩溃的情绪也逐渐缓和。
连续擦了几盆的雪,两刻钟过去,宏儿身上也有了合适的温度。
庆老大夫这才用烈酒给宏儿清洗脚上最厉害的伤口,又涂抹了外伤药膏。
看宏儿紧闭双眼,实在忍不住,林婉仪悄悄的摸了下他红肿的额头,也没发烫,她疑惑的问起来,“庆爷爷,宏儿这会也没起高热,咋还没睁开眼呢?”
若不是在山上冻的太久,自己早给宏儿清理皮外伤,也会用银针把他扎醒过来。
见林婉仪心急,庆老大夫摇摇头,“傻丫头,这孩子遭了大嘴,又惊吓过度,没有银针刺激穴位,哪里能那么快请醒过来。”
说罢话他从药箱里捡出一副安神的药草,吩咐已经熟悉的红梅去熬药,才有条不紊的把针灸用的银子给拿了出来。
看到儿子身上扎满银光闪闪的长针,喜凤的心都碎了,泪水哪里能忍的住,可又怕自己哭出来,会影响到庆老大夫救治儿子,把手背放在嘴里狠狠的咬着。
银子扎上不到两刻钟,宏儿的眼皮翻翻,被林婉仪握在手里的小手也微微的动了动。
察觉到宏儿有了一丝要清醒的动静,林婉仪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