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过董士凌满脸的戾气,薛云举倖悻的说着,“我又没说不告诉你,你拿我撒啥气呢,还不是人家婉仪心肠好,从牙行把你好表妹给搭救出来,现如今,方辛月主仆俩待在林叶村呢。”
方辛月竟然在林叶村里住着,那肯定是住在婉仪家里。他自动忽略林婉仪把表妹从牙行救出那一节,董士凌脑子里嗡嗡乱响,好一阵才抚着胸口,吐出一口浊气,“你说方辛月在林叶村,住在婉仪家里!”
瞧着董士凌双眼喷火,怕这家伙把怒火朝自己身上喷,薛云举急忙摆着手,“这可不怪我,我也是今儿早上去林叶村才知道的,你瞧瞧我这身行头,在山上看着村民开垦荒田,可是待了好几日呢。”
望着薛云举拉拽着脏兮兮的衣摆,这狗东西竟然天天和婉仪待在一起,董士凌的脸色更加黑了,“你个县令不在衙门处理你的公务,没事跑山上看村民开荒?是不是觉得怀宁城的土匪被剿完,你可以恣意的玩乐了?”
利剑似的眼神在身上打量着,好像自己和他有血海深仇似的,薛云举无语的翻翻白眼,也恼了,“董士凌,你脑子里装的是草啊,我知道你的心思,撬朋友墙角的事可是没做,你别拿那样的眼神盯着我!”
董士凌淡淡的又瞟了眼跳脚的薛云举,“我啥眼神?你做的亏心事自个知道,我倒是不知道金贵的薛少爷啥时候那样稀罕上山了。”
呵呵,这人不光是身上受了伤,脑子也有病,竟然这样怀疑自己。被董士凌质疑的眼神打量的浑身都不自在,这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请,被曾经推心置腹的人冤枉。薛云举磨磨后槽牙,愤然的指着他,“你不信,去衙门里问问,或者去城西的几个山头上看看,本少爷这些日子到底在哪里待着,凤头山是今儿才去了一趟,也是为了找婉仪教授城西那些村民烧炭的事情!”
满脑子都是薛云举和林婉仪嬉闹的画面,董士凌眼角余光瞥见曹汉的衣摆在门外闪过,他立刻呵斥着,“曹汉,你死在外头做啥?快滚进来!”
一用力,觉得腰上的伤口又崩裂,可是想到他如今也算是内忧外患,咬了牙根强撑着从床上下来。
“你要做啥?方才大夫还说让你卧床休养呢。”
瞧着董士凌下床穿鞋子,薛云举急忙朝他凑过来。
“闪开,我死不了!不要你假惺惺的怜悯!”
满脸恼怒又发泄不出的董士凌,推开薛云举伸过来搀扶他的手。
进了门槛的曹汉也被主子的暴怒下了一跳,怔怔的望望薛云举,又小心翼翼的劝说着,“公子,你的伤真的不能再折腾了啊?”
恶狠狠的盯着曹汉,董士凌朝他呵斥着,“连你个狗东西也要拦我?快扶我出去,我要去林叶村!”
知道主子整颗心都在林婉仪身上,这么重的腰伤还咬牙从军营赶过来,曹汉缩缩脑袋,“公子,林姑娘方才去了叶山根的谷地,你去林叶村做啥?”
婉仪即使不在林叶村,有方辛月那死丫头在,也不是好事,他甭着脸,“曹汉,如今我去哪里,也轮到你来质疑?”
被主子的眼神盯着,曹汉吓的双腿都打着哆嗦,“不敢,小的只是,只是想着公子你要找林姑娘,怕你跑了冤枉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