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她的脖子,林婉仪自然也赏了她一门栓,看着她软倒在那个老婆子身上,这才吁出口气。
走门口是没指望,林婉仪朝窗口望去,大户人家的窗户上都贴了好看的透明高丽纸,外面的光线已经从高丽纸透了过来。
再没多余的时间让自己耽搁,林婉仪纵身跳上三尺多高的窗户台上,轻轻的把木格扇朝外推开一些缝隙,朝外瞅瞅,这会外面还未大亮,不大的院子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胆子大了些,推开木格扇,从窗口跳了出去。
刘孝恩家她三年前随着爹来送过几次野味,自己记性又好的逆天,对刘府的格局还是很熟悉。三走两绕的没惊动半个人就从刘府后院翻墙出来。
走在幽暗的小巷子里,想到自己差点成了那猥琐老头的小老婆,林婉仪恨的几乎要咬断了牙根。
自从二哥走后,自己每年都给张兰芝那贼婆娘交上几十两银子,这黑心烂肚肠的竟然还不放过自己,把自己朝火坑里推,若不是大哥身子病怏怏的,她恨不得立即回家宰了张兰芝那贱婆娘。
回头望望刘家的高耸的屋脊,嘴里小声诅咒起来,“你个老不死的,好好个给你姑奶奶活着,等着哪日姑奶奶来了机会要了你的老命。”
想到刘孝恩在清平镇也是一霸,开的铺子有许多,她即使出了刘府,在清平镇也不能久留,要不了多久,刘府的奴才们发现自己逃走,肯定会有许多人出来找人。林婉仪从刘府屋脊上把冷厉的眼神收回,加快脚步朝小巷尽头走去。
一路快走的林婉仪心里盘算着怎样为自己报仇雪耻,她哪里知道自己才出狼窝又落进虎口。
怕刘府人会安排家奴在镇门口守着,林婉仪特意绕了到轻易没人走的僻静小街,想着那条小街也能顺利的走到镇子外面,只是多走上三里多路,路上还要经过一出乱葬岗,为了安全回到山上,她哪里会害怕多走这三里多的路程,山野老林时常待着,区区一个乱葬岗也阻挡不了她的脚步。
哪里知道就因她过于谨慎小心,把自己又送进了更危险的境地。
清平镇外的一处乱坟岗子上,有俩猥琐的男人正唉声叹气。
“占奎,你说咱哥俩啥时候能走完背运呢?刚上了独秀山,投靠了曹大当家的,好日子还没摸到呢,曹大当家就被官兵给剿了老巢,咱哥俩又成了丧家之犬。”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曹大冲点子那么背,咱俩哪里会瞎了眼的去他的寨子里混啊,昨儿夜里不是逃的快,老子的脑袋都撇在独秀峰上咯。”
躺在一个土包上的占奎点着下巴沮丧的回着同伴的话。
“哎,昨夜慌乱中,我好像听人喊着说曹大当家的被官兵给卸了一条胳膊,占奎,你说这消息是真的吗?”
连夜从山上逃了下来,无聊又疲乏的那个男人又问了几句闲话。
“咱哥俩管他真假呢,还是好好想着咱俩的后路吧。”
在临丰县打死了人,混不下去,好容易上了独秀山,又被官兵剿了老窝,占奎心里烦的透透的。
“哎,占奎,你看那里过来个小丫头哎!老天不绝咱哥俩的生路哦!”
见同伴心情不好,那男人也烦躁的坐起来,突然发现有个小丫头朝他们待着的地方走过来,眼神骤然一亮,惊喜的拍着大腿吆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