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本是叫周氏带句话,她老姐妹听了,自然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可周氏这反应,分明是知道内情了。她顿时心里不痛快,她这个老姐妹,竟然把这种还不曾放到明面上说的事,让自己的孙媳妇们都知道了,她两个孙女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分明是精明的太过了。
“都愣着做什么,不知道送客吗?”她冷着脸,呵斥一声。
钱嬷嬷立刻又上前了一步,说道:“二夫人,您请。”说着,一个眼色过去,小丫头立刻就到外头叫了几个婆子来,亲自帮承恩侯府的婆子把赔礼都抬起来。
周氏见了,越发羞臊,恨不得插翅膀飞回去,再赶紧把平西侯府的老夫人不打算再和她家说亲的事,告诉给老夫人,看还能不能挽回,因此,她匆匆给老夫人行了礼,就转身去了。
老夫人见周氏走了,便向钱嬷嬷道:“快去打听打听,昨天黄大人府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钱嬷嬷立刻叫人出去打听,只没想到,田嫂子站着不动,犹豫地说了:“娘,这事您不用叫我去打听了,我昨晚上就听说了。”
钱嬷嬷一愣,看儿媳妇脸色,便知道这事情很严重,所以她才没敢来告诉她和老夫人,怕把老夫人给气着了。
她忙招了招手,让儿媳妇到旁边避着人的地方,先跟她说一遍。
田嫂子便斟酌着,把事情说了。
如今满京城的世家官宦之家,就没有不知道的,平西侯府的姑奶奶钟瑜,与承恩侯府大夫人冯氏,在黄大夫人的生辰宴上,发生了口角官司。
是冯氏先欺负人的,含沙射影,拐弯抹角地讽刺姑奶奶钟瑜的女儿嫁不出去,想嫁到她们承恩侯府去,但是她们承恩侯府,才不会要这种名声不好的女子做媳妇。
姑奶奶便生了气,不光把冯氏骂了一顿,还打了她一耳光。
钱嬷嬷听着,心口乱颤,恨得咬牙切齿:“这冯夫人,竟然这样羞辱我们姑奶奶,挨了姑奶奶一耳光,她活该。”
田嫂子发愁:“娘,那我们该怎么告诉老夫人啊。”
自己心肝宝贝似的女儿被人欺负,谁受得了,老夫人这些年烦心忧心的事情这么多,早就不堪重负了,要是因为这个再动气了,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钱嬷嬷却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说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我们还怎么瞒得住她。”
钱嬷嬷心情沉甸甸地回了屋子里,踟蹰了好一会儿,才向在迎枕上闭目养神到底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蓦然睁开了眼睛,脸色难看的要命:“好个冯氏,什么破落户家出来的女儿,也敢欺负我的女儿和孙女们。”
钱嬷嬷劝着:“老夫人,您先别生气,姑奶奶也没有吃亏。”
“她怎么不打烂冯氏的脸呢,这都是因为冯氏嘴贱,她才动的手,就是打烂了,人说起来,也是冯氏她活该。”老夫人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攥着拳头,“闭门思过,念念佛就能抵消她对我们家的侮辱了,可笑。”
钱嬷嬷不禁忐忑:“老夫人,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