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媳妇听了,哆嗦着单薄的身体,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花容月貌,年轻漂亮的姑娘,竟然能说出这种逼死人的话来。
只是因为一根簪子。
“姑娘,姑娘,求求你,我们没有钱,这房子也不能卖。”她脸色刷白,身体摇摇欲坠。
没了房子,没有地,他们一家就没有活路,只有一死。
钟静怡看着,却觉得心里畅快极了,这些贱民,就该被她这样尊贵的人视作脚下的烂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眼里流露出的不屑和得意,深深刺痛了赵春兰的心。
她一咬牙,扶着身边跪着的娘就站了起来,摸一把泪,斩钉截铁的说道:“娘,你起来。”
她娘身子弱,一下就被她拉了起来,满脸惶恐地看着赵春兰:“兰儿,你要做什么?”
赵春兰脸上的害怕和屈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脸冷漠:“就如三姑娘所愿,我们报官吧,就想爷从前跟我说的话,我们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我们清者自清。我不能背负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坏了咱们家的名声,哥哥还没有娶妻,弟弟以后还要念书,咱们清清白白的人家,不能叫她一句话给毁了。”
钟静怡万万想不到,到了这个地步,赵春兰还敢跟她作对,不由地冷笑起来:“赵姑娘,你以为衙门是你自己开的不成?”
言语中威胁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是啊,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衙门就是冲着她的身份,也不会为难了她,赵春兰却不一样了,她只是平头百姓,无钱无势,这辈子都没有跟衙门上的人打过交道。她以为衙门的人来了,就一定会为她申冤做主吗?
“兰儿。”赵勇媳妇也是普通的村户出身,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杨庄头了。出了这样的事,她完全不知道她怎么办,她只知道跪着求主家的姑娘,求求她存着一颗善心,能大发慈悲的饶了她女儿。
她想象不到,有的人心,会有多恶毒。
赵春兰拉着她娘的手,冷冷地看向钟静怡:“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官了。”
钟静怡就对赵春兰似笑非笑起来:“那你可以试试。”
为了名声,官场上的人都得给她家平西侯府一份颜面,就算闹到最后,她一句误会,就可以一笔抹消掉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至于赵春兰一家,能顶得住这场风波才怪。
昨晚上,她思来想去,就忍不下心里这口恶气,元钟灵昨日在大街上,口口声声地维护着平西侯府的名声,让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下不来台,千夫所指。
她心里就不痛快,她好歹还是姓钟的,是平西侯府的自家人,元钟灵是姓元的,是平西侯府寄人篱下的外人,凭什么能骑在她的头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