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钟灵依旧代替平西侯府道歉,感谢诸位包含,又说希望大家看在堂表姐年轻姑娘家,顾忌脸面的份儿上,请大家三缄其口,事了之后,就此揭过,不要再提及这事了。
众人见她身为贵族小姐,却丝毫不拿架子,和颜悦色,纷纷都很有好感,反之,对这个住在别人家,却拿别人家名声败坏的钟静怡,充满了鄙夷。
事后,元钟灵上了马车,依旧带着众人往田庄上去了。
街头,钟静怡傻傻地看着元钟!灵竟然没有叫她,径自上车,扬长而去,气的直哆嗦,翠云见着还有好事的行人对她们指指点点,急忙说:“姑娘,咱们快走,可别又有人来找咱们麻烦。”
钟静怡已经怕了刚才“千夫所指”的场面,顾不得灰头土脸,在街头拿几个铜板雇了一辆骡车,才往田庄上去了。
她心里委屈,在骡车简陋的车棚里,红了眼圈,到底忍不住心里的羞耻和恼怒,呜呜咽咽地哭了一场,临到村里,怕元钟灵见了她笑话,才抹了泪,故作无所畏惧地下了车。
钟静怡到了田庄上,这里有原本前一任主家修建的一处三进的宅院,她便住在这里。
因宅院修建的早,赵家村竟是围着田庄建起来的,周围都是村户,也全都是侯府中的签了身契来种田的,还有一些本地佃了平西侯府的地来种的佃户。
庄头姓杨,人称老杨头,带着他老婆杨婆子等人,恭恭敬敬地将元钟灵迎回了田庄上。
钟静怡回来,就看到一直锁着是二进东厢房的屋子打开了,有随着伺候元钟灵的那些婢女仆妇在其中忙碌的进进出出,她贴身的丫头,怀里抱着的是元钟灵惯用的被褥,洗漱等物,连夜里更衣用的东西,都带来了。
钟静怡眼泪就忍不住了,她强忍着心酸从元钟灵门口路过,大冷天冻得有些鼻尖微红的她,感觉到了屋里头散出来的热气。
什么没有地龙,分明是庄头故意不给她烧,故意冻着她的。
“姑娘,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了元姑娘,得罪了她,咱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翠云生怕她又闹起来,万一有个什么,回去太太就得找她问罪了。
“我用得着你说!”钟静怡怒气冲冲地瞪她一眼,才回了自己屋里,冷气森森的,她气不过,扑倒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下人在收拾住的地方,元钟灵要在这里住两天三夜,才重新出发回京城去。
元钟灵此刻在一进的厅堂里,和这里和庄头等管事的,说年节给佃户们送过年物品的事,庄头和管事的们忙都感谢老夫人仁慈。
约好了明日巳时开始处理事务,众人才散了,元钟灵却留了杨庄头夫妻两个。
她微微笑着:“我堂表姐住在这里,可习惯了没有,家中长辈只命她在这里思过,却没有故意刁难她的意思,我瞧着,堂表姐在这里住的好像很不顺心,可是有人在为难她?”
杨庄头五十多岁的人,却显得比实际年龄更苍老,闻言,有些欲言又止。
他对平西侯府的旧事,是了解一二的,知道眼前这位的姑娘,虽然也是在平西侯府寄人篱下的,却是正经的老侯爷嫡亲的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