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怎么在这里?”白芍顺着元钟灵的目光,也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停车。”元钟灵这里唤了停车。
绸缎铺子那里,一身打扮比起府里头,堪称寒酸的钟静怡,已经跟店铺里拦阻她出门的妇人拉拉扯扯了起来。
她身后的丫头翠云,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也腾不出手帮她家的小姐,只能干着急:“你快放开我家姑娘,快住手。”
街头人多,这里拉拉扯扯,很快就引了许多的人来开。
钟静怡气的脸儿通红:“都跟你说了,欠了你们的那些单子,你们只管拿到京城的平西侯府去,自然会有人给你结账,拉着我做什么?成何体统,难道我一个娇贵的大姑娘,还能欠你们银子不成?”
那老板娘做生意好些年,却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这开饭堂的,有吃霸王餐的,她这开布庄的,自然也有人强买,只是万万想不到还有像眼前这样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姑娘,在她这里强买。
“姑娘啊,我们做生意的,最怕欠账了,您当初说了,您是京城平西侯府嫡出的姑娘,因着身子不适应京城吵杂的氛围,才到你们的庄子上修养的,不缺钱,做了衣裳让我一月去结一次账。”妇人都急了,一边对钟静怡说,一边看向外头围观的那些人。
做生意的最怕坏了名声,她生怕解释的不清楚,影响了她家赖以为生的生意:“可满打满算两个月了,第一个月的账都没有结,你还来拿,我忍了,等到两个月,也该结了吧,你倒是叫我到京城平西侯府去?”
“哪有这样的,你当初可是明明说了,会叫你的丫头亲自上门跟我结账的,现在你欠的账,叫我到京城去要账,我小本生意,我要是去要账,铺子里是不是要雇人看着,路上是不是要花用路费和饭钱,我到了你说的那样高门大户的平西侯府去,那样的人家,说句话都是要赏钱去打点的。”
妇人一肚子的辛酸又气愤,眼圈都红了:“万一,您这边有个什么说不清楚的,平西侯府的人告诉我这个不管事,那个不知道的,我白跑一趟事小,要是挨上一顿打,岂不是事大?我做了什么孽?”
小民不与官府作对,连进衙门告状,都得先挨十个板子。
钟静怡为人围着,又听她啰啰嗦嗦,什么话都说尽了,满面屈辱:“这个人怎么这样,本姑娘说了,这钱又不是不还你,罗里吧嗦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坏话,我还是个姑娘家呢,你存心坏我的名声是不是?小心我家里人知道了,饶不了你!”
她霸占人家东西,人家与她说理,她还要反口说人家坏她名声,难道她的名声不是自己先坏的?
“是啊,我们姑娘拿你们的东西,那是看得起你们,这样好了,姑娘,咱们不是欠她二十两银子吗,咱们还钱的时候,再给她二两银子的赏钱,总可以了吧。”翠云抱着满怀的东西。
元钟灵在人群外头,仔细地看,才发现翠云手里抱得都是做好的成衣,还有一些眼色鲜亮的细布。
翠云说的好听,这话在京城好使,谁都知道平西侯府两个双胎姐妹,生的如花似玉,三老爷是做大生意的,不缺钱,珠宝绸缎琳琅满目,可惜,这里的人知道平西侯府,却不知道她,什么赏钱的打动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