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拿出一张帕子仔细擦着手,他平静的开口,“不至于,没这个必要,依本王看不是你的仇家,而是你赵家的仇家。”
赵陵柏仔细想了想,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爹为人正廉,后来功绩大为了避身甘愿外封离京,这么多年过去我爹早就对他们没有威胁了。”
沈茜茜说道:“有清廉就有贪腐,贪腐的政敌自古就是清廉之人,也许是你爹与那人之前结的梁子太深,如今他的儿子势单力薄的进京自然不能放过。”
沈深擦拭手的动作顿了顿,他看着空气沉思着,片刻后他开口,“这事还需要查下去,当务之急是进宫,天色真的不早了。”
沈深等人乘上马车赶往宫中。
他们进宫相比其他人较为早,进了午门马车还能往前溜达一点路程,但就是不能再驾马了,车夫下车牵着马往前走。
宫里此时还是很安静的,这安静没多长时间,一个怒斥声渐渐清晰传了过来。
“混账东西,怎么伺候的!”
沈茜茜和赵陵柏左右一边一个往外探着脑袋去寻那个骂声的根源,颐指气使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身官服,官服上锈着玉立锦鸡,他面色凛然,留着黑色胡须,怒骂起来更是给他添了一份威严之气。
沈茜茜轻声叹着,“皇宫盛地,好大的架势!”
赵陵柏看了一眼,放下了窗帘,“能不有架势吗,这可是我们南陵最威风的丞相大人!”
“他就是那个丞相?”
沈茜茜忍不住又掀帘看了一遍,她伸回了脑袋,打量着那个靠在车壁的少年,“你好像很讨厌他?”
赵陵柏不掩饰眼睛里的厌恶,“他与我没什么过节,但他与我们赵家是世代仇敌,我爹娘从小就告诉我,南陵最大的恶人就是丞相李宗齐,他嚣张跋扈,作威作福,欺负百姓,无恶不作。”
“这么猖狂?这么猖狂的人皇上怎么能容忍的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赵陵柏一副鄙夷她见识短的样子,但还是十分有兴趣的凑到了她的面前,跟她解释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对八皇子那么好吗?”
沈茜茜摇了摇头,赵陵柏更是被激起了话语,“他可是八皇子的亲舅舅!”
“啊!”
看到沈茜茜惊讶的样子,赵陵柏满意极了,“八皇子的生母并非是王贵妃,八皇子的生母是丞相的亲妹妹,那时候八皇子的妹妹可是宠贯六宫,皇上极其宠爱,第二年就被皇上封了皇贵妃…”
赵陵柏说到这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沈深,他又压低了声音,“地位堪比当年的先皇后,只是这位皇贵妃命太薄,生八皇子时难产,产下八皇子就撒手人寰,皇上为什么对八皇子这么宠爱,我就这么说,这么多皇子中哪个有资格与八皇子一样能跟两位嫡子相提并论的?他绝对是唯一一个。”
沈茜茜分析,“八皇子是皇上的宠妃所生所以才让皇上这么重视…那这么说那位丞相也是沾了妹妹的光才有今日的荣宠?”
“是啊,皇贵妃可就丞相一个哥哥,兄妹俩相亲相爱,皇贵妃临终前还一顿恳求皇上能善待哥哥,皇贵妃去世后皇上悲痛欲绝,对待丞相那更是万分宽容,即便丞相做了再不对的事皇上也只是警告,从未下过狠手就是念及他是皇贵妃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