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离心疼那两个人一秒,然后伸手揉揉虹皁的头,“今天过后来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吧。”避避风头。
虹皁:“……”
按照规矩,送亲的送到一半就要返回去,所以小北只将他们送到了青要山,就立即施法回去了。
虹皁交代一定要他提前回水宫将拜堂要用的东西准备上,她怕越城不记得。
但是小北回去后,才发现虹皁完全多虑了,越城被一群热情的宾客围在中间,不是劝酒,是在七嘴八舌地指点他要准备拜堂用的东西,甚至于小北都觉得越城有些手忙脚乱。
越城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从那堆热情的人中出来,小北就过去问他:“主上,闻竹上神怎么不在?”
越城摆摆手,“先前还在门口,谁知道又去哪了,我让人去上天庭找了。”
小北跟越城交代:“虹皁回来后,你跟闻竹上神要坐在待客厅的首席,那里已经收拾好了,你到时候过去就行。”
越城轻轻地叹了口气,“哦,其它事还有吗?”
小北懂事地道:“其它事我来办。”
“成,那我现在就过去坐着。”越城总于找到了一个不麻烦的事情——坐着。
待客厅里的桌席全部被移到了其它地方,地上也都铺上了大红地毯,两侧的位置也都放上了桌椅。
越城还没坐多大一会儿,就受不了屋子里的阴冷,揣着手去门口晒太阳了。
他拿了个椅子跟施琅并排坐着,翘着腿看他记账,“这次水宫邀请了多少人?”
施琅回答:“百十来人,水宫地方小,大多数人都在上天庭。”
越城仰头面朝天空的大太阳,“闻竹什么时候走的?”
施琅答:“迎亲队伍来之前就走了,估计是上天庭那么多宾客也需要照料。”
越城似乎根本就不甚在意答案,他伸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但还挺享受这样坐着。
“主上……”施琅叫了他一声。
“嗯?”越城侧了一下脸。
施琅拿起礼单,有些为难地开口:“其实方才火神也来了,还送了好些贺礼,我本不打算收的,可她放下就走了,也没说要进来。”
邵落……
越城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摆摆手,“随她去吧。”
“越城。”
听见闻竹的声音,越城下意识地扭头,正想问他去了哪里,忽然看到他旁边的人,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坐在那里连动也忘了动。
闻竹解释道:“虹皁想要邀请他,上天庭可以替他撑一个时辰让他先出来。”
旁边的人正是长泽,他经过越城,将手里提的贺礼交给施琅,说了句场面话,就有些不自然地又退回去了,他一直都没敢往越城那边看。
越城一句话也没说,起身走了。
长泽听见动静立即抬头,看着越城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进去吧。”闻竹带长泽去了待客厅,让他坐在了两侧离主位较近的地方。
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其他人也陆续入坐,很快位置就坐满了,但唯独主坐上的位置空了一个——越城还没有来。
长泽不时地看向门口,神色间有些伤感。
小北坐在了他旁边,问他:“你来之前没跟他说一声?”
长泽摇头,他要怎么说一声?况且,他也不知道虹皁今日成婚,“他这几日,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小北看了他一眼,“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伤心。”
“………”长泽低下了头,“我不该回来,再打扰他……”
小北摇摇头,“你若是决定留下就一直留着,想离开就别再变卦了回来,两遍摇摆只会让你们两个心里都难受。”
长泽握紧了手里的杯子,骨节泛白,“我…怎么回来?”
小北口无遮拦道:“只要你想,没什么拦得住。”
长泽抬起头,刚好越城从门口进来,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旁位的都站起来行礼,越城摆摆手坐下,“不必拘泥。”
“他在生我的气。”长泽的失落显而易见,自从越城知道他来后,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肯定是对他有气。
“主上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应该有其它事。”以小北对越城的了解,他不觉得主上会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把长泽留在青要山,他肯定有后续安排。
“你觉得他有事瞒着我?”长泽看向小北。
“我觉得他一定不会把你留在青要山自己毫无动作。”小北回答。
“他……会想让我出去?”长泽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主坐上的越城,他正坐着喝酒,像是根本没在意他一样。
小北也抬头,“你当真感觉不到他的心意?”
长泽心里忽地跳了一下,“什么……心意?”
小北叹气,“主上他,怎么可能会把你放在那种地方,他那么喜欢你。”
长泽心里狂跳起来,门口忽然一声传呼吓得他手里的杯子都洒了!往外看见一个盛装幼童在门口稚嫩地喊:“跨马鞍,步红毡。”然后黍离就牵着虹皁,缓缓出现在了门口。
长泽掩饰着喝了口水,偷偷往越城那边瞟了一眼,看到越城并没有在看他时,一颗心又沉了下来。这样忽起忽落的情绪,让他干什么都没有了心情。
虹皁和黍离身着红衣,牵着手一步一步往前走,虹皁小声地问黍离,“哎,我看见长泽了,你帮我看看主上现在是什么心情。”
黍离捏捏她的手,“笑里藏刀。”
虹皁:“……”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