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摩挲着手里的串珠,“你们水宫,关系都这么好吗?”
“他们不全是水宫的,有的是我的一些朋友。”
“朋友?”
“是啊,你不也是么,小朋友。”
长泽:“我不是小朋友。”
越城笑了,“得,你是大兄弟。”
长泽:“………”
越城确实说到做到,陪着小姑娘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妞子还拉着不让他走,非要一起吃饭。
越城找了个理由,带着长泽脱滑跑了,他今晚有事,便告知长泽要出去一趟,刚没走两步,郭婶就急冲冲地向他们这边跑过来,“阿俞!你马叔出事儿了!!”
“慢点说慢点说。”越城赶紧扶了她一把,“马叔怎么了?”
“马叔刚从树上栽下来了,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哎!这摔的迷糊了,都说着要带他出去看病呢,阿俞,我记得你那个推车还在家吧,赶紧搭把手将他送过去!”郭婶边说边带着他往回走。
“行行行,别急,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推过来。”说着大步跑回了院子。
长泽已经回了屋里,听见动静后就出来了,刚好看见越城推着个推车往外走,他赶紧跟过去,“这是做什么?”
“马叔摔着了,得送到镇里看大夫。”
“你不是有事吗?”长泽顺手关上了门,也跟着他去了。
“还早,我快些去。”
“我随你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将马叔送到了镇上,大夫给施了针,开了药,算是没什么大事了。
大夫对他们道:“幸好送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些,这命就保不住喽。”
大家庆幸地拍着胸脯,安慰着马叔的家人。
长泽看了越城一眼,看到他也在笑。
两人没跟大家一起回去,因为越城要去长乐村,长泽跟他一起去了。
虹皁站在贾府的门口,看到越城过来,赶紧迎了过去,“主上,出事了。”
越城快步去了灵堂,尸体正准备合棺,越城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眉头就皱了起来,“地府带走了?”
“不是。魂魄,碎了。”
“什么?”越城脸色很难看,三个人出了贾府,越城问她,“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虹皁也紧皱着眉头,“我一直守着,我看到了她的生魂,但就是那一瞬间化成了粉末。”
“周围可有其他东西?”
“我探过,没有。”
周围气压很低,越城不说话,虹皁也不敢多说,气氛顿时很是压抑。
“我回趟水宫。”越城刚准备走,扭脸看见了长泽,才想起来他还在这,“你……”
“我先回去了。”还未等越城说,长泽就先开口了。
越城点点头,施了个法离开了。虹皁也跟着走了。
长泽再次见到越城,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依旧是那副凡人扮相,推开门时,看到长泽正坐在屋顶上,长泽看到他,顺着墙下来,很自然地道:“回来了。”
越城愣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找个椅子坐下了。
长泽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里是越城的地方,他这么说倒是有些反客为主的感觉。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下,倒了杯水给越城,问他:“你为何要查那个女人的生魂?”
越城接过一饮而尽。长泽很明显地看到他发青的眼底。然后顺嘴就问了一句,“很累吗?”
话说出来之后他简直想吞回去,人家累不累跟你有什么关系,瞎操什么心?
果然,越城放下杯子后用一种似乎没见过面前的人的目光看着他,稀奇地道:“这么关心我,受宠若惊啊。”
长泽:“……”
越城揉了揉眉心,“疫鬼这件事,麻烦着呢。”
长泽认真地听他讲。
“我不知道他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始终放不下心。”
长泽也陷入了思考。
越城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在的这几日,你都在家干什么?”
长泽看了他一会儿,还是答道:“没干什么,昨日陪她去了一趟集市,还跟着周叔下地帮忙。”
长泽不说越城都知道,那个她肯定是妞子。
越城低下眼睑,“你还挺适应这里的。”
“你近日会很忙吗?”
越城用手捏着杯口在桌子上转,“近日,可能来不了这里了,等过一段时间……”越城说着忽然没了声。
长泽一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看见越城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捏了捏眉心,“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再回来。”
长泽点头,不语。
越城有些歉意地看着他,“你若是不想自己在这,跟我回水宫住一段时间也行。”
“没关系。”长泽对他道,“我再住一段时间,若是你回来了我不在这里,你可以去断崖寻我。”
越城瞌下眼睑,“……抱歉啊。”
长泽看他的样子,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有些笨拙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对他道:“没关系的。”
越城抬头看向他,忽然笑了,然后也伸手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头,
“好的,没关系的。”
长泽:“……”
越城将桌子上的茶具都推到一边,毫不讲究的趴了上去,“我睡会儿,没事别叫我。”
此时已是秋季,天气虽说不冷,但是风还是挺大的,长泽对他道:“去屋里吧,我没躺过。”
越城已经闭上了眼睛,嘟囔道:“这里就行。”
长泽坐了一会儿,能感觉到旁边的人一直没睡着,眉头还微微皱着。
他起身,又坐上了刚才的屋顶,目光移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