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蟥正尽情地吸血,将肚皮吸得鼓鼓囊囊。
唐枝儿惊叫一声,险些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她扬起手对着满小腿的蚂蟥就打,但怎么拍都拍不死。一腿肚的蚂蟥更是让她恶心到干呕,密集恐惧症发作。
她使劲攥拉蚂蟥,但蚂蟥被越拉攀附的越紧实,快要钻进她小腿里,吓得她惨叫连连,急得原地直蹦。
唐小苔连忙蹲下来,迫使她脚背勾起,把小腿肚子绷紧拉长,勒令道,“别动,不然你血都要被吸光了。”
唐枝儿一听恐吓,果然吓得不敢动弹。
唐小苔让她把腿肚子绷紧,开始敲击腿肚子,用震荡的力量把蚂蟥震下来。
“绷紧点!”
唐枝儿这下总算是乖巧了,听话地绷紧。
“再绷紧点!你是小腿没肌肉还是咋地。”
唐枝儿咬牙切齿,为了能弄下蚂蟥,她只能任由唐小苔呼来喝去。
“再绷紧点!把你化妆打扮的力气都使在绷腿肚子上!”
唐枝儿深吸一口气,嘶喊出一声生娃般的惨嚎,“呀呀呀呀呀呀呀!”
腿肚子绷紧。
“嘭嘭嘭嘭嘭嘭。”
唐小苔击打紧致的腿肚子,可算是把两条腿的蚂蟥都给震了下来。
一番折腾后,唐枝儿惨无面色,魂都吓飞了两条,哪里还有力量叫嚣顶嘴。
她这才乖乖套上刚才嫌恶的蓑衣裤腿,一高一低地踩着淤泥塘去摸藕。
总算听话了。
快午时。
唐小苔带着狼狈不堪的唐枝儿回到唐家宅子,开始吩咐起妇人们炸藕合,用红糖塞糯米做红糖莲藕。又弄了碗桂花酒酿小汤圆,里面撒上藕碎子,清香极了。
……
正午饭桌上,老老少少的汉子都聚集在堂厅饭桌前,对着一桌清香可口的素食赞不绝口。
“好久没尝到不一样的菜了。以前每天都是白菜炖豆腐,豆腐煮白菜,连肉末子都少见。”
“不对啊,今天也没肉末子,怎么有好几个菜,看起来是大荤?”
“这不是豆腐做的么!这口感是豆腐啊!还有这是莲藕吧,俺还以为是炸酥肉。”
“乖乖,真的是莲藕啊!莲藕还能这么吃?别说,还真的香!”
一伙汉子对大伯娘王氏赞美有佳,直呼自从嫂子张氏不管灶房后,王氏把灶房打理地井井有条,连伙食都合胃口许多。
奶奶邹氏听着一众子孙的言论,默默夹筷子吃着素鲍鱼,素鸡和炸藕合,没有发话,但都听在耳朵里。她一见到这些从没见过的菜,心中更是明白,这压根不是王氏做的。
灶房里头,秦氏和春芽几年来头一回能窝在灶房和一群妇人们一起吃饭。
秦氏望着堂厅里大快朵颐的半大小子豆子,和年幼的虎子,忍不住落下激动的泪水。
多少年了!
她总算能瞧见两个儿子被唐家暂时接受,一起坐在堂厅和一群汉子吃饭的日子。
虽然唐二嘎在饭桌上欺负豆子,虎子也被一众同龄孩子瞪白眼。但不用多久,他们就能真正被唐家人接受,甚至能写进族谱。
秦氏淌着泪。
老祖宗不肯把二房一家写进族谱,是她这辈子的一块心病。她跟着唐富强,生了唐家的孙子,却连子孙都进不了家族族谱,这让有传统观念的她,不能接受。
现在好了。
秦氏感激地望着唐小苔,抹着眼泪。多亏了春苔丫头,如果她没有这么个能干的闺女,她二房一家当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嫂子张氏突然嚼着饭粒挑唆道,“春苔丫头,你都听见了?”
她努了努外头堂厅,挑事的目光扫过唐小苔,又扫过大伯娘王氏。
三房几名妇人也跟着起哄。
“这藕盒的想法当真是不错。红糖莲藕的糯米也嘛香。春苔丫头,你可得多向你伯娘学学啊。你年纪轻,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咧。”
一伙三房妇人瞧热闹不嫌事大地挑拨,就等着唐小苔发难,把炸藕合,红糖莲藕和桂花莲藕酒酿圆子的事捅出来。
这些新菜,是唐小苔在灶房捣鼓一盘一盘做出来的。
堂厅里,所有汉子都把功劳归功在大伯娘王氏头上,就连老祖宗都默认。大伯娘王氏也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挑明,白捡了这么个天大的功劳。
在一众三房妇人看来,唐小苔年轻气盛,应该受不了这个委屈,当众挑明这些菜是她创出来的。这样,就能把大伯娘王氏,往死里得罪。
嫂子张氏给几个三房媳妇使了个眼色,一同你一句我一句的激将挑唆。
“这小年轻啊,只能打打下手,做主菜还是不成。”
“那可不是,王氏多能干啊,这几盘菜可是对老祖宗心意呢。老祖宗满意了,赏赐少不了王氏的。”
“春苔丫头,这几个菜你伯娘做的真是妙。你虚心去学学,多讨教,以后啊,说不定赏赐也有机会落到你头上。”
一众妇人笑起来,纷纷掀起眼皮瞅着唐小苔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