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会来治康王殿下的病症,便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只是殿下心中抵触,他自己不想好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这还要娘娘去开导。”
元向晚拉着德妃道:“更何况,方才房间里的话您应该也听见了,宁王妃想必是今早特意避开了你,才得以来和康王殿下说了那些暗示他放弃的丧气话的。娘娘深居京城皇宫这么多年,想必比我更要知晓王爷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是何人获利最多。”
德妃听到这话,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是啊,她的皇儿若是不在了,又是谁获利最多呢?当属这段时间对康王最为尽心,且名声最好的宁王妃了。
更何况元向晚早在很久之前便告知过她的,若非亲生母亲绝不会对外人掏心掏肺。
现如今,宁王妃的一切不都暗指向元向晚之前警告过她的那些内容了么?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宝贝似的养大,怎容许有人这般算计针对?
德妃拍了拍元向晚的手背:“好姑娘,你什么都不要担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了。我保证章儿日后会乖乖巧巧的吃药,听你的嘱咐治病,不会再做出这等傻事的。你可千万不要和章儿怄气,别放弃他啊。”
元向晚笑了笑:“德妃娘娘不必担心,我是大夫,又怎会放弃我的病人呢?您放心吧,我方才说的只是气话,也只是想让康王殿下好好想一想自己的问题罢了。”
说着,她将方才拿出来的雾化器重新放回到了德妃娘娘的手上。
“娘娘给康王殿下拿回去吧,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心治好康王殿下的病的。”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康王殿下这么多的兄弟,有像墨御尘这般不管贫贱富贵,都时常前来探望的兄长,也有如宁王这般,时时刻刻都满心算计的。
人与人之间,从来都是以真心换真心的过程。想来过去了今日,康王殿下也应该知晓了谁才是真正为了他好的人,而谁才是一心想要从他身上获得利益的人了吧。
德妃进了房间和康王说了一阵子话,果然康王乖乖吃了药,挂了水,还同元向晚道了歉。
看来她之前发的火也不是没有用。
见康王殿下愿意好好治病了,元向晚的一颗心便也放回肚子里一大半儿了。
而德妃娘娘则是将那两个侍婢拉出来好好责骂了一顿,并嘱咐日后不论“外人”说什么,都不可去和康王殿下胡说八道。
当时宁王妃也是在场的,至于这个“外人”,意有所指,亦是值得谁,那便自有人心中清楚了。
傍晚,元向晚循例回丞相府过夜。
刚一出了康王府,便见楚王殿下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了。墨御尘交际花似的靠在马车一旁,一身黑衣卓然而立,像是正在等什么人。
元向晚瞧见了他,笑了一下径自走了过去:“殿下可是来康王府办差的么?”
“恩,正是办差。”墨御尘掀起车帘,让元向晚先行上车:“现在别的差使都不重要,送你回家才是最重要的差事。”
元向晚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墨御尘竟然是一个这么会花言巧语的人呢?
二人坐在马车上,便见墨御尘顺手拿了一只油纸包过来递给她:“巷子口的鲜花饼,之前听人说他家的味道不错,便买来给你尝尝。”
元向晚倒也是真的饿了。
虽说每天来康王府给人瞧病,但康王府也是只管一顿中饭的,平日里所有人的心神都拴在康王殿下的身上,又哪里有人会理会她?
更何况,元向晚也不是爱给人添麻烦的性格。每日从康王府回来,都是一身的疲惫饥肠辘辘,就只想赶快回家饱饱的吃一顿饭,洗个澡之后美美的睡一觉。
而今墨御尘来接她,他倒是最懂她的心思,给她带了点儿垫饥的小吃食来,倒是深得元向晚的欢心。
掰开鲜花饼,浓重的玫瑰香气扑鼻而来,叫人心情舒畅。
元向晚留了大块一些的,又将小半的递给了墨御尘:“你也尝尝吧,闻起来味道不错。”
墨御尘便也没拒绝,她二人就这样坐在马车上,分吃了一整块鲜花饼。
到后来,熏的整个马车上都是甜甜的玫瑰花香。
元向晚从不在意什么美观,她从小在孤儿院忍饥挨饿惯了,往往不抢都是吃不饱饭的。
此时三两口将鲜花饼吞进肚子,抻着脖子将这一口咽下去:“味道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