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本着一颗搬弄是非的心思而来,却被墨御尘三言两语的用软刀子捅了回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走了。
墨御尘撑着座椅的扶手站起身来:“我送送嫂嫂。”
“那便不用了,殿下还是好好休养吧。”宁王妃微笑:“待宁王回京之后,或许还多有叨扰之处,在此便先同殿下告个不是了。”
墨御尘笑了笑,便没有再执意去送。
元向晚站在屏风后将宁王妃的话听了个大全套,此时也明白了之前墨御尘所言的“宁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是她在德妃和皇上面前提议让元向晚去给康王治病的,若是将元向晚请来了,德妃等人会觉得是宁王妃的功劳,全然不会觉得是墨御尘的脸面。
更何况,宁王妃自从走进楚王府的这一刻就放低了姿态,说是让墨御尘去请,又全然没有提及自己,可见心机之深。
而若是元向晚将人治好了,想必这位宁王妃也会往自己的身上揽功劳吧。
如今请不去人,宁王妃还指不定会在德妃身边怎么说墨御尘滚刀肉的推卸,一直不远帮忙的坏话呢。
元向晚绕过屏风走到外面,伸手按住了墨御尘刚要起身的动作。
“殿下先不要动,您腿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伤势?”元向晚目光真挚:“讳疾忌医可是行医问药的大忌,殿下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也不应该隐瞒于我。”
墨御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疆,见他摇头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元姑娘说笑了,我能有什么……”
元向晚不和他多话,索性直接蹲下身来,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向下摸去。
方才她见墨御尘走路不方便,觉得伤处应该是在膝盖以下,也就是在小腿的位置上的。
可是如此摸到脚踝却见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吃痛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她料想错了?
元向晚抿着唇沉吟片刻,还未等回味过来,墨御尘已经起身拉她:“元姑娘多虑了,赶紧起身吧。”
若墨御尘一味阻拦或是放心让她检查,元向晚倒也就真的放心了。
可现如今,墨御尘这副想要让她放心却又要隐瞒着什么的样子,倒是叫元向晚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她伸手按住了墨御尘的脚踝:“抬脚。”
果不其然,墨御尘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俯身想要去抓元向晚的手,却被元向晚轻描淡写的避开。
她头也不抬:“李疆,唤人抬个步撵来。”
“几步路而已,不用麻烦了……”
墨御尘刚一开口,元向晚却已经起身,连理都没理他一眼走去外面:“昨儿给殿下瞧伤的府医还在府上么?”
李疆还没见过敢给王爷甩脸色的人呢,此时连忙点头:“在在,我这就让人将府医请过来。快去给王爷准备步撵,快去!”
小罗和琅桥几人面面相觑,此时也全都瞧出来元向晚是有些生气了。
一路将墨御尘送回院子,扶进房间里,府医也跟着一并过来了。元向晚将人安顿好,这才问道:“昨儿殿下都用了什么药?”
几名府医看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却谁都没有贸然开口。
昨儿王爷不是刻意吩咐了,他的伤势不能告知元家姑娘知道么?怎么今儿人便自己知道了?
他们虽说敬佩元向晚的医术了得,但毕竟是楚王府的府医,还是要听从楚王殿下的命令的。此时全都跟着摇头:“殿下用的都是姑娘留下来的药。”
元向晚在他们口中听不到一句准话,只好轻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墨御尘。
“罢了,他们无非是听我的命令办事,辨别为难他们了。”墨御尘侧过身子指了指一旁的柜子:“府医开的药全都在柜子里,你瞧瞧吧。”
元向晚之前特意问了墨御尘还有没有旁的伤势,又嘱咐了他用自己的药就可以了,就是怕中医和西医有些药物的成分药理相冲。
她虽不擅长中医,但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还是兼修过一点儿的,可以规避这些药理的风险。
可是这个世界的医生从未见过西医,若是胡乱用药的话,一旦药理相冲,可是要人命的大事。
元向晚旋开药膏的罐子嗅了嗅里面的味道:“之前我问你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大事,便不叫你继续担心了。”墨御尘靠坐着笑了笑:“都怪李疆那个碎嘴子,回头我就将他赶出去。”
元向晚将药反手放在了桌子上:“这药里加足了镇痛的麻叶,你还说没事?你知道麻叶的副作用有多大么?若是用的惯了日后想戒除都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