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想知道，季蝶，到底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季蝶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走，等走到嬴政跟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季蝶，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的嬴政的事。嬴政自己倒是不以为意，这样一个女人而已，就想伤他，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季蝶的眼神从嬴政的脸上从上往下扫。其他人甚至都怀疑，她连清醒的时候都没有认出这是嬴政，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怎么认得出来？

季蝶自己打量了好一会，好像确定了这个人真的是嬴政一样，突然一跪：“参见陛下。”季蝶的眼神一下变得清明，突然清醒了一样。

待得她跪在地上，已经有数把刀架在了季蝶的脖子上，大家都被季蝶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发现季蝶并没有别的动作，跪下之后就特别乖巧的动也未动，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高四也是吓了一跳，然后默默的把手伸了回来。嬴政倒是没什么关系，季蝶跪下之后便一直低着头，他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收起来。”嬴政说道。

他们看了看季蝶，犹豫着。嬴政又一个眼神，他们便齐刷刷的将兵器全部收起，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起来吧。”嬴政说道。

“喏。”季蝶好像没有什么力气一样，有些虚弱，脸上还有些苍白，虽然站了起来，但是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嬴政。

嬴政也不在意，只是说道：“你为什么要见我？”

季蝶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罪女不知。”

“不知？”嬴政嘴角一勾，“你抬起头来。”

季蝶依言抬起头来，看见嬴政的眼神突然害怕的一颤，那里面的铁血无情比他见过人，都要可怕，她想要转过头不看，但是却不敢。

“你，为什么要见我？”嬴政右手挑起季蝶的下巴，再问一遍。

季蝶害怕，，甚至吞了一口唾沫，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头。

“罪女真的不知。”

嬴政放了手，没有说话，季蝶赶忙低下头去，但是感受上面没有一点声响，心中忐忑。

不知？嬴政想着，真的不知？还是……

而低下头的季蝶，所有人都不看到她的表情，她的眼眶渐渐发空，瞳孔好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个眼白。

我什么要见嬴政？我不知道吗？还是、我知道？

嬴政想着，眼神一瞟，却是发现季蝶在轻轻的颤抖。

“抬起头来。”

“喏。”季蝶颤抖着声音，慢慢的抬起头来。

季蝶握拳的双手中渗出血丝，但是所有人都被季蝶面上的表情所吸引，那是一种狰狞的、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眼神。

“陛下危险！”

“陛下！”

嬴政被季蝶的神情所吸引，但是一点也没有惧怕的表情，而是神秘的没有办法解释的样子。

季蝶此刻并不是柔弱的女子的样子，原本离嬴政只有两步的距离，一个大跨步上去，双手直接往嬴政脖子上抓去。

嬴政虽然一开始没有反应，但是在他身后的高四，此时此刻也只能想办法把嬴政向后拉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嬴政恍惚之中，只能看到面前一闪而过的红痕，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再睁开眼睛，季蝶已经被狱卒抓住了，季蝶在一愣神之后，晕了过去。

嬴政刚想起身，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袭来。

“陛下，御医呢？传御医！”高四一看，虽然他拉着嬴政离开了位置，但是季蝶的手依旧抓的嬴政胸口一片狼藉。

嬴政低头，只见胸口处的衣服早已破开，而露出一大块血肉模糊的胸口。

嬴政皱着眉，不知道季蝶是怎么做到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面积很大，大半个胸膛的血肉全部破开，鲜红的血已经从胸口流向了四周。

嬴政由高四扶着起身。

“陛下……”高四出口。

“只是皮外伤。”嬴政打断了高四的话，然后对着狱卒说，“打开季蝶的手。”

他认为，只是人手的话，是一定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喏。”狱卒一眼掰开了季蝶攥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