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干守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们羽族的先祖抢占了这一界,只知有妖部,不知有天下,他们为了各自的妖部可以拼上性命,却不想为羽界流一滴血。”
邋遢老头语气讥讽,杜小草也沉默了,仔细想一想,羽界确实是这样的。
黑岬斜躺在垛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猫儿草,悠闲地晒太阳,仿佛城头下的邪妖大军不存在一样,对邋遢老头的话也没有反驳,战局的胜负,更多在人心,人心散了,气势就乱了。
洛风忽然道:“前辈,羽界这些妖部的先祖们,是从哪儿搬迁到此地的?他们可以再返回祖地嘛。”
邋遢老头摇头:“羽界的先祖当初就是被撵出来的,想回去千难万阻,那边早就不承认他们是同族,羽界这边又没本事打到他们承认。”
“前辈好心管这件闲事,但邪妖来势汹汹,背后还有高人操控,前辈这么做就是与他们为敌,无论是邪妖背后的高人,还是星河里的捞鱼人,都不会放过前辈。”
“他们当然不肯放过我,无可奈何罢了。”
邋遢老头说得得意,脸色却有些黯淡。
另一边,俞襄已经来到白袍妖王面前,大摇大摆落座。
只论道行,羽界的妖祖与血妖的妖王齐平,论起地位,俞襄自认是贵宾,得到款待和尊崇理所当然。
然而白袍妖王不这么看,一照面就谈崩了,妖王让俞襄准备出战,接下来的战事,都由她负责交手。
“城头那些小崽子,全都对你出言不逊,由你出手清理了,解解气。”
俞襄摇头:“我的妖部还滞留在羽界,我不能把事情做绝了,连累族中。”
“打从你跃下城头,还重创了缚地灵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把事情做绝了,摆在你面前的路就一条,全心全意归顺血妖,做血妖攻城略地的马前卒,否则我现在就打死你。”
白袍妖王说得气定神闲,仿佛在闲聊一般,语气却不屑轻蔑至极。
俞襄气晕,砰一声摔了手中的杯盏,催动仙剑要与白袍妖王分个高下。
白袍妖王怡然不动,指了指六爻城方向:“俞城主觉得我说话刺耳,那你立刻折返,看看还能不能回去做你的城主。”
“我干嘛要回去?天大地大,凭我的妖祖道行,哪儿去不得?”
“你可以试一试。”
俞襄气怒,一个纵身遁入虚空,下一刻,整个人重新被拍回来,摔得鼻青脸肿,半天没有爬起来。
她惊愕恼怒:“是谁?!”
白袍妖王轻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如今的你,是我们的阶下囚,乖乖听话还能活命,不识相就死定了。”
俞襄气得呼呼喘息,后悔不来,
白袍妖王还不放过她,隔空把她拎了起来,“别跟我摆妖祖的谱,你不配,今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乖乖去干,不需要问理由。”
他“砰”一声把俞襄扔出小洞天,让她立刻去六爻城,“把你那个好徒儿带出来,其它姿色上乘的仙子也弄过来一些。”
俞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忽然笑了,因为低着头,没有人看清楚这诡异的笑容,这白袍妖王,得意的太早了!
按照双方之前的约定,她该成为血妖的贵宾,在邪妖攻占东疆之后,还要把东疆的十二座城池赐予她作为报酬,现在却把她当狗呼来喝去!
你不仁我不义,只能一拍两散了!
俞襄缓缓离开白袍妖王的驻地,迎面看到姬岳,对方趾高气扬,碍着她妖祖的道行才没敢出言不逊,神态却傲慢至极。
俞襄没理会他,自顾催动后手。
她出身低微,能有今时今日的道行,每一步都凶险异常,历练出了一身心机,答应投靠邪妖之前,就预留了后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