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发现了,用符咒遮蔽住了,你们看不到,当时是怕乱葬岗堪堪敞开,外人摸不清深浅乱闯丧命,想着处置得差不多了再抹除符咒,然后我就去了秘境,出来时已经过去一年多。”
小鱼怪了然,难怪她和桑飞巡查领地的时候,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认真了仔细查看,又看不出什么,原来早早被杜小草动了手脚。
小舟行出七八里地,视野豁然开朗,一片葳蕤山谷,草木繁茂,环绕着一座浩渺湖泊,山瀑从高空落下,轰鸣声颇大。
小鱼怪刚要惊叹,两只脚却悬空而起,被杜小草拎在手中,扔进湖泊中。
她大呼小叫:“菰族长——”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劈头砸来,砸得她整个人倒回了十几丈,在湖泊中砸出一片巨大的涟漪。
她不服气,一跃而起反击,手脚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心机,好几次差点打到杜小草身上,都被杜小草玄而又玄地避开,反手就还给她一记教训。
小鱼怪被打得狼狈不堪,刚刚开始端着的淑女风范荡然无存,重新恢复成从前大大咧咧的模样,拼力反击杜小草。
可惜,她的道行跟杜小草这个仙君之间,隔着无数重大山,被虐得毫无脾气。
“砰”一脚,再次被踹飞了出去,整个人像断线的铁风筝,直往湖底下钻。
杜小草单手一掠,又把她倒拽回来,扔在半空继续捶打,足足打了她半盏茶的功夫,她人还没能落地。
一开始小鱼怪还大呼小叫,然后哭天抢地,最后寂然无声,竭尽全力收敛浑身灵力,护住要害处,躺平任捶。
杜小草一直打到她呕血不止,才缓缓停手:
“感觉如何?”
小鱼怪呸了一口血水,满脸苦涩地运转全身,惊讶地发现自己丝毫没有“身负重伤”的感觉,周身灵气运转得比平时更加顺畅了。
她讶异的看向杜小草,再迟钝也晓得杜小草在帮自己,忍住小雀跃追问她:
“只要像这样挨打,就能甩掉鱼脑袋?”
杜小草气笑了,白了她一眼:“这才是第一顿打,往后越来越狠,越来越难熬,你确定自己能撑得住?”
“我能!只要能彻底变成人形,你尽管打,我保证不哼一声!”
杜小草信了她的鬼,抬抬手示意她起来,“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站稳了别趴下,接下来还有的打。”
她边说边撸起衣袖,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小鱼怪也体会了吹牛的后果,被捶打得像风中落叶,平地陀螺,堪堪要熬不住的一瞬间,她脖子上的鱼脑袋簌簌颤动,隐约幻化成了个俏丽小姑娘的模样,一闪而逝,没能稳固住。
她自己浑然不觉,杜小草却留意到了,心中暗喜,确定自己帮忙的方向是对的,只要像这样又稳又狠地继续捶打小鱼怪,她这鱼脑袋八成就扛不住了。
这天傍晚,杜小草乘着蚱蜢舟,舟头躺着不省人事的小鱼怪,直接出了山谷,桑飞眼巴巴地等在外边,看着被打得惨兮兮的小鱼怪,心疼不已,上前背起来,要带她去浸泡药澡。
小鱼怪挨打的这些天,每晚都要浸泡药澡,帮着疏理筋骨,不留暗伤,只是药草昂贵且难得,半个月下来,就耗掉了桑飞一大笔银钱。
今天早上他去城中最大的药铺采购,听说了一桩劲爆八卦,跟天音少巫和天卜少巫都有关系。
跟杜小草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