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草摇头,“那些符咒是偶然得到的,卖光了就没了,今日弄了些灵果来售卖。”
她边说边在桐花树下摆开摊位,各种灵果品相绝佳,看一看就馋涎欲滴,都是杜小草游历四方时搜集到的,不太常见,口感也甚好。
杜小草送了一些给卖花娘子品尝,顺便跟她打探消息,首先问起她的“姐夫”。
“那位染巫族长,去了一趟秘境,收获如何?有没有惹上麻烦?最近这些天,天巫城里可不太平,天卜部的天巫都死了。”
“谁说不是呢?我姐嫁的那没出息东西,去了一趟秘境两手空空,啥好东西都没带回来,还差一点把老命折了进去。”
杜小草忍住笑,揭穿卖花娘子的话:“我怎么听人说,染巫族长得到一件金甲,打着灯笼都没地方买的好东西,换成钱能淹了一个小巫部。”
“没有的事!姑娘,你可别胡说,这种谣言传了出去,是会要人命的!”
卖花娘子大骇,一咕噜站起身,瞪着杜小草,矢口否认。
杜小草却从她闪烁的眼神中瞧出心虚,心中了然,这卖花娘子是知情的,她那姐夫得了东西,没有隐瞒她。
如此,她就不该出现在城外城,万一被人盯上了,连人带甲都保不住。
杜小草当时馈赠甲衣给染巫族长,纯属一时善心,见他为了给儿子购置一件藤甲拼死拼活,想顺手成全他,但现在形势有变,箐公子的师门靠山找了过来,万一顺藤摸瓜,摸到了染巫族长那里,发现了那件金色甲衣,随手就能屠了染巫部。
杜小草想透这些,心情沉重,正色问卖花娘子:
“最近这几日,你有没有跟你姐夫联系,有没有他的消息?”
卖花娘子面色难看:“姑娘干嘛一直盯着我姐夫问来问去,莫非是看上了他,他虽然是个小巫部的族长,朝不保夕,不知道哪天就栽了跟头——”
“你既然知道他朝不保夕,天巫城又乱成一团,他的巫部距离天巫城不远,就不担心他被人盯上了?”
“他那小巫部勉强糊口,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谁盯上他?”
“从前没有,不意味着现在也没有,他从秘境弄回来的那件甲衣,是有主人的,那主人还找来了天巫城,凶横暴戾,连天萝族长的侄子都敢抓,还扬言要把他吊死在树杈上,你姐夫手里藏着那么一件甲衣,只要被发现了,就难活命。”
卖花娘子看杜小草说得言之凿凿,也顾不得撇清了,低声问她怎么知道染巫部藏着一件仙宝甲衣?
“那甲衣,是我送给你姐夫的,他在秘境之中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他有本事,好东西轮不到他,我看他爱子心切,就送了他一件仙宝甲衣,但那甲衣不是我自己的的东西,是从一个叫‘箐公子’的人身上剥下来的,当时箐公子已经死透了,我以为不会再有麻烦,谁知道……这件事是我冒失,现在你别卖花了,立刻去给你姐夫传信,让他藏好族人,带着仙宝甲衣来城上城,我护他一命。”
杜小草一口气说完,对面的卖花娘子却难以消化,怔怔看着杜小草半响,硬生生咽下涌到嘴边的恶语,咬着唇僵立半响,无奈叹气。
只凭杜小草的言语,看不出任何恶意,只有好心,她姐夫得了宝贝,离开秘境之后,连天巫城都没敢进,让人给她捎了报平安的口信,直接就返回巫部去了。
她不放心,一路追到染巫部,见到了那件仙宝甲衣,凭着在城外城练摊多年的眼力,断定这是一件难得的宝贝,只能珍藏,不能显摆,平时绝不敢穿在身上。
就算要变卖,也得找到靠谱的买主,否则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