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功亏一篑,她没有安抚秦紫胤,撒手离开了山洞。
计算他真的是秦紫胤,被她拿来诈一诈,也不算多么吃亏嘛。
“我要去一趟金桑部,你呢就留在祖地,庇护那些菰巫,免得我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被人吊死。”
秦紫胤不放心:“万一无脸人——”
“无脸人我也只见过一次,真要遇到了也没奈何,只能以死相拼。”
她宁愿战死在无脸人手中,也不愿进入他的小酆都,这东西太诡异离奇,越看越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她才不会傻呵呵的一头栽进去。
隔天一早,朝霞渐散,她收拾地神清气爽,离开菰巫祖地去找金桑部“讨说法”。
“我留了人在祖地,你们好好呆着,不必担心会被袭杀暗算,便是堃巫亲自出手,也讨不到便宜。”
垚巫提着的心放下,眼巴巴目送她离开三岔崖。
杜小草没有御剑赶路,像寻常巫民那般穿山越涧,还揪出两条小尾巴,桑飞和小鱼怪。
“你们不好好呆在祖地,跑出来干嘛?”
“祖地枯燥无趣,我们想去看看族长大人你大展神通,把金桑部那帮狗东西全部宰了,这种邋遢活不适合族长大人亲自动手,我们可以帮忙。”
小鱼怪满脸阿谀,生怕杜小草把她撵回去。
杜小草倒是不担心她,担心桑飞,“你那点道行,怼上草巫都被按着打,怼上金桑部毫无招架之力,别跟过去丢人现眼了。”
桑飞不肯。
他从天萝城出来,其实也是瞒着他的叔叔偷跑的,一路北上,惊险凶险,少年人非但不怕,还觉得心潮澎湃,踏平金桑部这么大的热闹,他舍不得错过。
杜小草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人一鱼,“你们就这么有信心,我能斗败金桑部,万一我失手了……”
“只有一万,没有万一,族长大人莫要妄自菲薄!”
小鱼怪眨巴着一双圆眼珠,看向杜小草腰间的芥袋,“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说,巫疆有一把赤红如火的宝剑,无坚不摧,哪怕是十二天巫联手,也不是这柄宝剑的对手……”
杜小草面色古怪:“所以呢?”
“族长大人前几次使用的仙剑,就是那把传说中的神剑吧?我幼年时亲眼目睹过一回仙剑神威,从我藏身的水潭上空一掠而过,威压震慑满山凶兽,有些运气不好的,嚓着了剑芒,当场炸成一团血花……”
杜小草无语。
小鱼怪三千多岁,千年前若吾仙君荼毒四方的时候,她大概刚刚开启灵智,被震慑得昏头转向,除了膜拜就是钦佩。
她以为厉害的是呼啸长空的火翎剑,却忘了再厉害的剑,都是活人催动的。
杜小草没有替她纠正,默认了让两人跟随自己。
桑飞喜得乐颠颠,包揽了捕鱼、剖洗、炙烤、探路问路的杂活,和小鱼怪一起,把杜小草侍奉的十分周到。
这天日暮时分,三人抵达一座小巫寨,不大却富庶,没有像寻常巫部那样开垦良田,人人都背着弓箭,像是个狩猎为生的巫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