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尘老之所以自称“尘老”,就是因为这柄拂尘,是他最得意的法宝,一身本事大半都在佛尘身上,看得跟性命一般重要,却被杜小草三下五除二,一根不剩地全部收走,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蛟角牙手柄,岂肯善罢甘休?
他从芥袋中拿出一柄铜镜,对着杜小草脸上、身上各处照射,杜小草以为是伤害神魂的法宝,结果却是喷火。
她身为火属性妖鸟,最不怕的就是火,对着幽蓝火焰反吹了一口,汹涌火焰倒卷,灼光了尘老的须发眉毛,看起来滑稽可笑。
杜小草趁乱抢走拂尘手柄,跟蛟须重新合二为一,扔进秦紫胤的小酆都里。
同时装作重伤不支的模样,踉跄着逃出这座水底宫殿。
尘老待要追撵,身上的法袍霍然化为灰烬,重新穿衣衫的空隙,杜小草已经无影无踪。
菰巫母女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方才狼狈一幕。
尘老的徒弟仔细查看一遍周围,确定杜小草已经离开,长吁一口气,劝师父莫要气恼。
“蛟砚、佛尘,都是身为之物,咱们人没事就好。”
尘老面露狠厉之色,把雪姬隔空抓到手中,狠抽了她一记耳光,逼问她:
“方才那个妖女,是不是你的同伙?!”
雪姬被打得凶狠,一口认了:“没错,她就是我的同伙,本事大着呢,你们识相就把我送了,否则前路难行,祸患不断!”
“砰”一脚,雪姬被踹得后空翻了几个跟头,好在是狐狸身,敏捷灵活,稳稳落了地。
少妇看在眼中,劝说尘老返回城中:“此地多留无益,万一这妖孽还有其他同伙,人多势众,咱们要吃亏。”
尘老踌躇,他今晚虽然得了凶煞之眼,却失了拂尘,唾手可得的蛟砚也被人捷足先登,如何能忍?
“那妖孽胜在取巧,本事稀松寻常,不必惊慌,再仔细看看此地有无遗漏的宝物……”
那小徒弟也帮腔:“城中的官老爷一看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咱们想顺利拿到公告上承诺的元宝,没那么容易,非得让他吃足了苦头,才会乖乖兑现承诺,趁夜先找宝贝,天亮之后把周围的山头全都削了,再放着黑烟迷雾,吓唬吓唬往来行人,谅那官老爷不敢再耍赖。”
菰巫少女听得呆怔,反问小徒弟:
“若那官老爷还是要抵赖,又该如何?”
“那就告诉他,此地的凶煞恶灵没有全部灭杀,走脱了一两只最厉害的,让他把承诺给的元宝翻倍,咱们才肯再入险地,帮他们绝了后患。”
他说罢还指了指旁边的三尾红狐,“这头孽畜,叫什么雪姬的,就当做战损,厮杀的这么激烈,凶煞死了,咱们也不能毫发无损,让那官老爷给一笔烧埋银子,咱们四个平分了。”
少女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徒弟,这份人情练达,手段高妙,跟他一路上的“腼腆憨厚”半点不沾边。
夜色深沉。
滔滔不绝的小徒弟,趁着闲谈的空隙,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少女,扬起袍袖,一团若隐若现地粉雾笼罩了她的上半身,人你也僵立在原地。
小徒弟满脸得意,娴熟地薄掉了她的裙衫,推着她的脖颈去旁边的僻静角落,口中还戏谑地笑:“小妹妹,一路上馋你许久了,今晚月明花妍,好好陪我欢度一宵,明早上有你的好处。”
站在廊下的少妇,原本没察觉到女儿被人擒住,听到这话,惊得霍然回头,想要扑上来救人的时候,同样被一团粉雾困住。
她早有防备,靠着一张压箱底的符箓勉强保持神智,怒声瞪着尘老:
“一路相伴,同生共死,你们居然包藏祸心……”
尘老鄙夷不屑:“你们这种野巫,也配跟我们师徒同生共死?一路上哄着你们开心罢了!”
尘老用法力震碎了她身上的衣衫,看着凝白若玉的肌肤,啧啧坏笑:“果然有几分姿色。”
他掐着少妇的脖子往角落里拖,少妇羞愤恼怒,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