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氏覆灭已经板上钉钉,一鲸落万物生,打着各种小算盘的人蜂拥而至,顺手构陷敌对世家算什么?
只要车厢里的贵妇和少年死了,阳翟宋氏、曲江白氏和河东裴氏就黄泥粘在裤裆里,百口莫辩。
云梦杜氏、兖州韩氏、阳丘李氏三家人,为了骨肉亲情也罢,为了保住颜面也罢,都会去找他们清算。
死人越多,局势越乱,浑水好摸鱼嘛。
杜小草从腰间摘下一把白骨笛,放在唇边吹响,笛声悠扬悦耳,听在那伙凶徒耳中,却是夺命,接连倒地不起,七窍流血晕厥过去。
其中有两位中年人道行高深,勉强保持住清醒,跌坐在泥地上,满脸惊惶地看着杜小草。
“你……你是什么人?劝你别多管闲事!”
“我不管闲事,就想知道,是谁派你们来坑人的,为何带带上河东裴氏?”
车厢里的那些人,背后有三大靠山,云梦杜氏、兖州韩氏、阳丘李氏,后两家就罢了,云梦杜氏却是大胤十大门阀之一,因为杜小草这一世的归属问题,一直在跟河东裴氏较劲。
这伙凶徒打着河东裴氏的幌子,杀了云梦杜氏嫡支贵人的妻儿,再在背后煽风点火,看热闹不嫌事大嘛。
可惜出师不利,遇到了若吾仙君本君,抓了现行。
倒地不起的两名中年男子知道踢了铁板,梗着脖子怒喝:
“老子就是河东裴氏族人!就是要宰了王氏女眷,你敢阻拦,就是与裴氏为敌!”
“这位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泰山羊氏和琅琊王氏合谋围杀若吾仙君,阴谋败露,羊氏已经被踏平,王氏也人人得而杀之……”
杜小草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你们的消息从何而来?”
“我们是裴氏嫡支,各大世家都安插有谍子,消息灵通得很。”
“那倒是巧了,我也是裴氏族女,槐祖和裴烈山裴宗主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你们这么两位嫡支长辈。”
“你撒谎!你是裴氏哪一房的族女?”
“火羽裴府,裴若,裴二小姐,听说过吗?”
两位中年男子对视一眼,毫无印象,正要斥责杜小草信口雌黄,杜小草先笑了起来:
“千万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裴若裴二小姐是谁,出来坑人之前,起码要做一做功课,张口就来,太容易露馅。”
火翎剑穿透两人腿弯,剧痛和死亡威胁让两个中年男子惊惶震骇,却不敢真的出卖背后的主人,不等杜小草再催逼,自己先抹了脖子自尽。
他们悍不畏死,其它那伙凶徒不能,眼见诡计被揭穿,为了保命跪地求饶,还咬出三个不甚有名的小世家。
杜小草叹了口气,“走吧,去告诉想浑水摸鱼的人,想对付王氏一族自己出面,不要打着旁人旗号坑人,再被我发现了,与王氏同罪。”
一直躲在马车中的贵夫人和少年,满脸感激地下了车厢,朝杜小草匍匐叩拜感谢。
为首的妇人面带苦涩:“仙君能否高抬贵手,饶过王水一族?我父兄已经知错了,再不敢与仙君为敌……”
杜小草冷嘲:“你若真心想帮父兄,就调转车头入琅琊城,与你父兄生死与共,若无此意,就赶紧离开此地,你们能不能顺利返回家中,还不一定呢。”
这番话说过,另两位夫人立即起身登车,忙不迭地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