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艘仙舟,祝青筠、桑弘洋和那个南岳小子,合力能拦住两艘,剩下的那一艘就是攻破白帝城的关键,却被若吾仙君阻拦。
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黑袍人一早就给这位仙君找到了对手,那位小宫女。
关键时刻,小宫女却没有现身,迄今为止都没有现身。
黑袍人直觉她是出了事,现在看到憨厚汉子,前后关窍豁然开朗。
憨厚汉子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就是眼前这顶鱼尾冠!
黑袍人怒从心头起,冷笑讥诮憨厚汉子:“女儿确实是你女儿,妻什么就很可笑,她被你弄死的时候,一定死不瞑目吧?到死都稀里糊涂,想不通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丈夫,忽然就变成了豺狼,你人都杀了,还装什么痴情?”
憨厚汉子依旧憨笑:“你敢跟豺狼这么说话,是觉得自己像虎豹?至于我装为什么装痴情,你先回答我帮不帮忙,我再想想要不要回答你的疑问,凡事有先后,是我先问得你。”
黑袍人恨得咬牙吸气,权衡再三,决定认怂,一个流云宗的外门弟子罢了,敢招惹上挑担人这种凶物,活不耐烦了还要连累宗门!
他上前一步,拿起那顶鱼尾冠,轻叩了两下,又上下左右各叩了几下,节奏舒缓轻悦,仿佛某种暗号。
躲在鱼尾冠中的年轻男子,仿佛久旱逢甘霖的枯禾,奄奄从鱼尾冠中探出头来,见到黑袍人站在面前,惊喜莫名,刚要开口喊人,已经被挑担人揪着脖颈扯了出来。
年轻男子被困在鱼尾冠中这么久,虽然不缺吃喝,却也不见天日,骤然见到憨厚男子这个凶人,吓得觳觫颤栗,大声向黑袍人求救。
喊声却戛然而止,憨厚汉子砸晕了他,随手揉搓几下,偌大一个活人就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偶”,随手扔进身后的担子里。
黑袍人看着手脚胡乱踢腾的“木偶”,眼角直跳。
这个弟子算是死定了,他不想因为一个死人跟挑担人起冲突,转身想要离开。
憨厚汉子喊住他:“兄台帮了我的忙,我还没给兄台解惑呢。”
“不必,我对别人的事没有好奇心。”
“我要说的是跟你有关的事,没错,就是我拦住了那个小宫女。”
黑袍人气得霍然转身:“为什么?!”
憨厚汉子指了指担子里的小木偶。
如果流云宗成功入了白帝城,此时八面威风,黑袍人怎么会被他威胁着诱骗门中弟子送死?
黑袍人秒懂,气得衣衫狰狞:“就为了这么一点点小利,你毁了我宗的大计!”
憨厚汉子抬头看着他,憨厚的笑容里有了几分讥诮。
身为一个坏人,如此地拎不清,注定不会有什么前途。
“我的小利”大过天,“你的大计”小如针,利己损人,天经地义。
如果流云宗的大计得逞,春风得意,反过来逼迫他交出鱼尾冠,释放宗门弟子,受辱的人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