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他们惹出任何祸事,都牵连不到吕侯府,别人也没机会借他们的手,对吕侯府玩阴谋。
杜小草觉得这样很好,继续看着身前的三面水晶镜,其中一面镜子里出现一位襦裙丽人,看年纪三旬开外,风姿飒然,容色犹盛,明明没穿戴什么华贵的衣衫首饰,却有一股无法言说的骄矜气韵。
吕文昭哈哈笑,凑到水晶镜前去弹贵夫人手臂上的披帛,美滋滋地跟杜小草介绍:
“这就是家母,南华郡主!后边悄悄跟着她的美男子,就是我爹,现任吕侯,怎么样,跟我长得很像吧?”
杜小草这才发现,水晶镜边角处,隐约有一个身穿紫色阑袍的男子,头戴一顶白玉高冠,身材颀长瘦削,因为隔得太远,又有花木遮掩,看不清他的脸。
一直到他走的很近了,还是看不清脸,杜小草觉得奇怪,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片刻,越看脸色越凝重。
吕文昭直觉不妙,想要开口问时,就见杜小草伸出葱白的柔荑,直直探入镜中,对着吕侯的面部左右探寻,像是捏住了什么活物,两头指头猛然发力,无声爆出一团灰扑扑的雾气。
吕文昭惊呆了:“这是……什么东西?”
杜小草没说话,伸进镜中的手掌继续围着吕侯的头脸徘徊,时不时就弄出轻微的噼啪声响,隐约还能听到精魅的哀嚎嘶鸣。
吕侯浑然未觉,整个人都被灰雾弥漫笼罩,但脸上的气色却明显好转,仿佛卸掉了肩头重担一般。
水晶镜再大也有限,一旦吕侯走出镜面映照范围,杜小草就无可奈何。
她把指尖捏着的一只灰色小蝶豸展示给吕文昭看,“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精魅,乍一看无色无形,几近透明,隐蔽性非常强,最喜欢围观市井泼辣妇人饶舌骂街,搬弄是非,吸食她们凶戾歹毒的精气神,不会伤人神魂,却会离间夫妻、挚友之间的情分,你父亲被这种精魅缠绕,麻烦少不了……”
吕文昭气得原地暴走!
终于明白父母忽然失和的原因,明明没有人插足,也没有太大的分歧争吵,感情却一日日地淡了。
他父亲每日回到家中,一个人呆在书房里枯坐,不再爱去母亲的妆楼吃饭闲聊,母亲也总是郁郁寡欢,时常回郡王府的娘家,一住就是十天半月。
外面风传,吕侯喜欢上一个风月女子,想要纳妾入府,又惧怕郡主夫人吧啦吧啦。
闲言碎语传得有鼻子有眼,南华郡主自己都信了,对丈夫更加不满。
原来是这种邪门精魅捣鬼!
杜小草摇头,“不能全部归罪给它们,你父母之间肯定早就出现了问题,这种精魅又推波助澜,才闹得越来越僵。”
“我不管,你得帮我,这些捣鬼的精魅全部抓出来,就算抓不到全部,多抓一只是一只,我写信给祖父的时候,会详细告知他这件事,让他老人家出面找我父亲谈,我母亲那边,我单独写一封信告诉她……”
吕侯夫妻不和这件事,发生了最近两三年,幕后设局的人能弄到这种诡谲罕见的精魅,也能凭空制造莫须有的误会,最终闹得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