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费聚不耐烦去受族里晚辈们的磕头,就在驿站里,和族长及族长带来的子侄们吃了饭,就赶走了他们,依着原计划,又行了一整天,住到了偏僻的乔家马场。
一片看不到头的平地,覆盖着皑皑白雪,一尺深的雪,数月不化,一个年,马的活动范围在马厩里,人的活动范围,在日夜烧着地龙的屋子里,果然如虞氏说的,在咸平府马场的日子,无人来扰,又没有繁杂的年里规矩,过得清闲自在,就是比京城冷很多。
“太爷,那匹西南马十七要生了。”乔费聚说过,每一匹西南马生产,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报上来。马场里的马,为了易于分辨,都是编数字的。
乔费聚身为军人的习惯,屋外的人一声报,入睡中的乔费聚就醒来并清醒了。虞氏也连忙起身,顾不上自己,先给乔费聚穿了严严实实的一身,乔费聚不等虞氏就去了马厩。
屋外夏语澹看到上房的灯亮了,也赶紧穿戴起来,夹皮的大袄,披风,昭君套,暖手筒,一块大毛围巾包得只露出眼睛,和同样打扮的虞氏随后赶到。
夏语澹在乔家住了一年,对比夏乔两家,同是享爵之家,两家的精神面貌是完全不同的,夏家像一辆随时要掉链子的自行车,乔家虽然看着老久,骑起来还是稳稳当当的。就拿两家的家主来说,夏文衍天天不知道干什么,应该算中年的人,已经如老年人一样,过着养老的生活,吃吃喝喝,尊享安逸;乔费聚七十多岁的老人,却比中年人还充满活力,余生的精力大半倾注在这片马场里。
最近十年,就专注一件事情,用西宁马,改良西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