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南坐在书桌前抄写《女则》,嘴里没好气地抱怨着:“……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明知是错还要顺从,谁脑子有毛病不成,能做到阳奉阴违就不错了。怪不得总听说有恶婆婆,没听说过有恶妇毒妇,合着都是被这些害的……”
叶浔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又何必较真儿呢?当做算经一样背下来不就好了?”
“表姐?”柳之南立时望向叶浔,漾出惊喜的笑,“你……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啊。”叶浔笑着落座,见柳之南头发都没梳整齐,眼底有血丝,心里有些不忍,“晚间还熬夜了?当心累坏了。”
“白日里静不下心来,晚间还好一些。”柳之南起身给叶浔倒了一杯茶。
叶浔笑着指一指窗外,“那一对儿活宝这个闹法,你能静下心来才怪。”
柳之南笑道:“听习惯就行了。前几天那猫总是往外跑,教训了它两次才老实了。不过跑出去也没事,反正小狗会狂叫着追着它跑,不愁找不到……”不自觉的又絮絮叨叨起来。
叶浔一直笑盈盈地听着,不时搭句话。闲话多时,才起身回房。
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提起之前的不快,柳之南却明显松了一口气,抄书背书时终于能静下心来了。
此后柳夫人与江氏一得空就指点叶浔如何看账用人,又倾囊相授处理内宅诸事的经验、心得。两人的处事方式都是柔中带刚,是叶浔所欠缺的。她悉数记在心里,每隔几日就适度的进步一点,婆媳两个喜笑颜开,教的愈发上心。
不知不觉间,进了四月,草木的绿色转为沉郁,不少花朵也已到了荼蘼盛放时,空气里的花香让人熏然欲醉。
这个月,最受关注的是如期举行的殿试。